一场秋雨,一场寒。
入秋,雨绵绵。秋风萧瑟,草叶枯黄。不觉间,距七月半变,已月余。南北二宫,清理毕。被焚毁的永乐宫,云台殿,已围满脚手架。城内及四郭,亦此。便是西园鸡鸣堂,亦旧重建。
一场宫变,快,更快。
或许,洛阳百姓早已习惯了内官与外戚的相杀。习惯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无妄灾。
坐享京畿泼的富贵繁华。亦必甘冒不韪。福祸相倚,辅车相依。莫此。
终归“萧何,败萧何”。
累日雨,今日始晴。
郭门初,便有数匹高头马,奔冲入郭。
一路打听,又绕行西郭,投山门。
正是仆仆风尘,远的吕布一行。
见蓟王随身玉佩,又问关羽前详情。右丞贾诩不敢怠慢,命人山门,迎入二崤城中。
打马入园,曹等,各喜气洋洋。见关羽、张飞,亲迎。吕布亦不敢托,驱马近前行礼:
“云长、翼德!”
“哈哈,奉先!”张飞喜不禁:“速与我见府丞。”
“一别三载,翼德虎威更胜。”吕布笑。
“俺哥说,‘马中赤兔,人中吕布’。”张飞笑:“先前俺不知何意。问府丞,方知乃是将奉先与二哥并列。赤菟万中无一,乃代指二哥。”
吕布长笑:“既是王金口玉言,吕布愧领了。”
“休言,速与俺山。”张飞一扯缰绳。不由分说,打马便走。
见二人并马连辔。关羽便抱拳,与廉、宋宪、侯、郝萌、曹,五人见礼。
“见关校尉。”五人先礼。
正值人际。吕布等人,弓马娴熟,深通武艺。哥所。
念至此,关羽难一笑:“诸位一路辛苦,且随我入城。”
“喏!”快马扬鞭,不快活。
入官堡,登国邸。与四谋主及诸校相见。吕布勇,何须言。既与蓟王有约在先,又千投。必是豪杰。是贾诩奏请二宫太皇,举吕布左中郎将。
左中郎将,前汉置,隶光禄勋。本居宫禁,与五官、右中郎将分领中郎,更直宿卫,协助光禄勋考核郎官谒者等从官。秩比二千石。由外戚及近臣充任。今汉,改领左署郎,居外朝。掌持戟值班,宿卫诸殿门,充车骑。“左署郎”包括:中郎,秩比六百石;侍郎,秩比四百石;郎中,秩比三百石。诸郎皆无定员。
换言,二宫太皇及少帝,所居瑶光殿,从此便由吕布,专职领护。典韦则领中军,守二崤城,并与四校,同掌函园守备。
廉、宋宪、侯、郝萌、曹,皆秩比六百石中郎。皆欢喜。不枉守孝三载。
守丞刘平设宴,吕布一行,接风洗尘。
闻“人中吕布”,有万夫莫勇。少帝命其殿前献技。
吕布持戟背弓,翻身马。往驰骋,箭无虚。画戟翻飞,寒月钩。骁勇无匹。少帝乃剑宗王越门高徒,眉眼笑,频频点头。待吕布勒马。文武百官,尤其殿前郎官,轰叫。
少帝兴致勃勃,召入殿中。果是人中吕布。
少帝赞叹:“左中郎将,神。却不知,入石三分,百步穿杨否?”
吕布抱拳奏曰:“百步穿杨易耳。奈何秋节至,焜黄华叶衰。无从。”
见画戟颇重,殿外卫士竟手握不住。少帝灵机一动:“百步外,戟否?”
吕布领神:“臣愿一试。”
少帝喜:“戟支,一中,赐林苑中汗血宝马一匹。”
吕布亦喜:“谢陛。”
少帝遂命人竖戟宫门外。远超百步。吕布轩站定,弓满月,箭似流星。
叮!
一声脆响,火星四。
戟支,带动画戟,嗡嗡响,似九霄龙吟。
见一正中戟支。众等皆惊,言:“左中郎将,真威!”
少帝言必行。命人牵汗血宝马,名唤:火龙驹。
此宝马良驹,吕布喜从降,再拜受领。翻身马,殿前试乘。火龙驹往飞,似腾云驾雾。号:飞将。
内有虎贲中郎将王越,外有左中郎将吕布,少帝安枕无忧。饶是帘二宫太皇,亦频频点头。此虎狼骁将,禁宫固若金汤矣。
吕布一扬名,所知。
饶是列席一旁的贾诩、荀攸等人,亦与有荣焉。
军司空田丰,更直言不讳:“吕布勇,恐不在关、张。”
“元皓所言极是。”贾诩深:“吕布与关张二校尉,皆有神鬼勇。”
音犹在耳,不料田丰话锋一转:“此人久居边郡,寒霜磨砺。猛虎豹,似孤狼。桀骜难驯,非雄主不驾驭。”
“吕布粗中少亲,刚猛枭勇,常匹夫雄,无远谋。”贾诩轻轻颔首:“幸随我主。不必身首异处,断难善终。”
“文此言善。”荀攸有戚戚:“狼子野,庸主诚难久养。非我主,莫究其情。”
“‘秋节既立,鸷鸟将,且复重申,观效’。”贾诩一语中的。
命吕布守卫禁中,材。六百禀蓟王刘备。贾诩遂授予八关权。
函谷、广城、伊阙、谷、轘辕、旋门、平津、孟津,八关尉,皆直属吕布,拱卫京畿。
蓟王又赐九坂悬楼一栋。、中、,三进台院。知晓悬楼竟价一亿角钱。吕布是感激不尽。
蓟王此厚待,吕奉先焉不效死力。
左右无人,又右丞谆谆善诱:“古人谓:‘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’声色犬马,骄奢逸,乃人臣忌。骤登高位,更需慎又慎。奉先切记,切记。”
吕布句句入耳,字字烙。刻省,不敢恣意。
见吕布名动京畿。八关尉,备厚礼登门。牢记右丞叮嘱,吕布皆推辞不受。言送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