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卷 诸夏 第046章 蜚声西州

并州党郡,壶关县。

“漳水又东北迳壶关县故城西,又屈迳其城北。故黎国,有黎亭。县有壶口关,故曰壶关矣。”

将军兼领并州牧董卓,洛阳铩羽归。便屯驻壶关。一边收拢败军,一边悬扁市中、张榜城门,招兵买马。并令,凡有胡商入关,队中健仆,充抵关税。往胡商,竞相仿效。不一月,杂胡千人。其中有一力士,名车儿,“负五百斤,日行七百”。董卓见喜。遂招至账,引近卫。

日南商队,正列队关。便有数人,一路风尘,关外。

氅楼桑兵甲,胯西极良马。虎虎生风,锐气逼人。

便有细回报董卓。

闻有豪勇士入关,董卓求才若渴,亲相迎。

“何人拦路。”曹跃马扬鞭,遥遥一指。

身着常服,立关。不显山露水的董卓,竟先行礼:“将军兼领并州牧。董卓,见众壮士。”

“失礼。”便有九尺长人,翻身马:“五原吕布,见董将军。”

“不知者不罪。”见吕布雄武,董卓更喜:“不知壮士,往何处?”

“洛阳。”吕布答曰。

董卓言:“洛阳板荡,八关障。进加严查,稍语不慎,语焉不详,便场拿。壮士何故亲身涉险。”

“谢将军相告,布有约在先,不食言。”吕布意已决。

“不瞒壮士,董某正招募兵马,壮声威。若投,授比二千石,骑尉一职。”董卓高价。

“将军意,布领。”吕布却不所动:“三年前,与辅汉将军,蓟王约定,待守丧期满,便星夜投。知蓟王不日便将重返京师。故星夜南,赶往帝相。望将军见谅。”

“原此……”董卓怅若失:“恨不与壮士共。”

“有期。”吕布翻身马,领廉、宋宪、侯、郝萌、曹五人,呼啸。

“有期。”董卓难掩失落。若是旁人,将军兼领并州牧,足一较长短。蓟王前,谁人言长短。

待吕布远。身胡车儿,才倒吸一口凉气:“长人凶恶,尤胜猛虎。”长人,是指九尺吕布。

董卓龇牙一笑:“虎狼士,尽归蓟王。求不,奈何。”

“恶兽难驯,弃不足惜。将军切莫忧。”胡车儿进言:“卑听闻,胡轸、杨定、李蒙、王方,等‘凉州人’,被羌户所迫,举迁往关中安居。若修书一封,许高官厚禄,必千投。”

“凉州人”,谓豪右,乃取羌人称谓。亦指豪杰。陇右牢营遍,羌人就近修坂路、辟梯田,放牧山野。常与豪右冲突。原先凉州官吏,不分青红皂白,皆偏袒豪右。今有钟存慧妃坐镇震关首,云霞殿。幕府统帅遍牢城,凉州牧阎忠降,皆蓟王马首是瞻。一视同仁,帮理不帮亲。

凉州人,生存土壤被不断压榨。不已,唯有迁居辟祸。

“是胡文才、杨整修!”董卓久居西凉。西州人物,耳熟详。

“正是。”胡车儿答曰。

“哈哈!”董卓笑:“二人与某乃是故,并‘蜚声西州’。本必仕蓟王,岂料竟受迫东迁。甚,甚。”

胡车儿言:“蓟王善待百姓,却独不容豪右。凉州人,生怨言。若尽数招至麾。举迁入并州安居。将军组数万雄兵。”

“并、凉人、匈奴屠各、湟中义从、八西羌、河关群盗、太行山贼,凡有投,必重。”董卓意气风:“再组雄兵,待。”

胡车儿一旁似懂非懂,陪笑不提。

七月流火,八月未央。

千碧水青苗,环绕紫花苜蓿。微风拂面,清香扑鼻。

蓟王洛,已提前预备。何氏、窦氏,随行。西域诸妃,函园人、白御姬等,未孕女眷,同行。此赐婚乃其一。安抚洛阳百姓,重塑朝政架构乃其二。其三,与三宫帝及少帝相见。再约董骠骑与何车骑,否尽释前嫌。

最,刘备需与党魁张俭,面谈。所谓有因。此人,因何应辟仕,又因何与将军何进推置腹,击掌誓。唯恐不乱。若报党锢仇,不害。若居叵测,颠覆社稷,罪在不赦。刘备亲手除。

朝政日非,人思变。秋,需重典。

南阳匠人报。甯姐姐一直隐居林虑山中。虽足不户,却知。张俭所所,是否与甯姐姐有关。刘备隐约觉,八九不离十。

再深。右国令,求葬林虑山。是否别有深意。今,亦不简单。

年初,蓟王六百传令西域护府。由二位护府丞,传语五十五国使。蓟王言,五十五国妃,已诞麟子。所生王子、公主,一视同仁。皆食一城邑。命五十五国各一城,划归护府所辖。王子、公主食邑。

五十五国主,欣领命。

将毗邻护府,或丝路途径城,划归护府。数月,李文优并戏志才,皆忙此。日前六百报,五十六城,悉数就位。再加原护府所辖二十余城,西域护府,已有九九八十一城。遍及西域全境。串联南北,贯通东西。

《管子·轻重戊》:“虙羲(伏羲)造六峜迎阳;九九数合。”

九九数,乃合。

城民少。故奴隶贸易,一兴盛无比。各国奴隶,纷至沓。丝路商人,更将遥远绿洲的神奇,播撒沿线各国。

尤其由民,享三十税一。何不令各国奴隶,向往。

贵霜、安息,借利便,肆贩卖罗马奴隶。

边境捕奴战争,有一触即势。

年,圣火女祭司阿奇丽娅,并罗马皇鲁琪拉,应邀重返西域。受身罗马的护府官民,顶礼膜拜。便有曾经的罗马贵族,向鲁琪拉进言。

贵族言:“尊敬的奥古斯塔(皇)。在我,绿洲主人,并不热衷权势战争。正将绿洲由二位府丞,将西州给一位王妃。据说,位帝洛阳的十陵园,亦将迎新的守护者。西域百万众,若组十万军,挥师远征,解放罗马,指日待。那,代统治罗马人,又是谁呢?”

鲁琪拉不置否:“你所言,蓟王并不热衷权势战争。何劳师远征。”

贵族笑:“皇若与蓟王亲。使‘帝子’,无与伦比的汉英雄,冗长的头衔,再一枚‘罗马解放者’的缀。何乐不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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