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卷 四海 第187章 得道不易

结冰释,主臣尽欢。

觥筹错,陈逸醉归。刘备亦熏熏,乘梯直升观阁。今日值守的巫山神女派田圣,率众迎。稍,倭女王那,秦圣祭安娜塔西娅,毛女翟姜,麻姑等,亦闻讯赶回。

居中灵辉殿,三层,“十字飞阁”与周遭四宫相通。由进东、西、南、北,四处楼御花园。前所说,四宫三层,呈“凹”字形,居中御花园。东、西二宫,四层,前包夹御花园的两座殿,东宫鸳鸯、飞翔,西宫昭阳、兰林。西宫御花园,正太妃居住的增殿。便是所谓“西宫三殿,增居中;昭阳、兰林,一一”。“城”、“”互。亦“增城”。

“拜见夫君。”先前称刘备主人的亚马逊,亦皆改口。

“免礼。”皆是亲密伴侣,无须礼。

侍奉刘备就坐,众女仙各落座。刘备问麻姑:“历次群仙,曾见平原襄楷,琅邪宫崇,钜鹿张角。”

“未曾见。”麻姑摇头:“此三人虽有薄名,却非身仙门。群仙,非传世五百年,不入选。”

“原此。”刘备轻轻颔首:“琅邪吉,又是何派?”

“吉乃清领派。‘清领’,本琅邪境内山名,‘领’亦‘岭’。又因门弟子穿青袍,有别一般游方术士,蓬头污衣,不修边幅,故又有‘衣领’意。”

“‘清领’与‘污衣’。”刘备忽问:“污衣派,何人居首。”

“乌角先生左慈。”麻姑答曰。

“殊不知,吉与左慈,竟有不同。”电光石火间,刘备似有所悟:“清领与污衣二派,有宿怨。”

“并无宿怨。”麻姑答曰:“左慈居皖山(柱山),习炼丹术。少有神。撰写《太清丹经》三卷,《九鼎丹经》、《金丹经》各一卷。群仙,献书夫君。吉居琅邪,曲阳泉水著神书共百余卷,称《太平经》。善施符水、解谶言。年前群仙,拜夫君面。”

刘备轻轻颔首:“宫崇此人何。”

“传闻乃仙人,幼收养,亦是琅邪人氏。”麻姑言:“或是传世徒,亦未知。”言意,乃吉飞升,承其衣钵人。

见刘备若有所思,麻姑又言:“吉与左慈,虽非名门(五百年香火不断),乃因并称游士首,故入列群仙。”

“张修此人,有听闻。”刘备再问。

“乃师张嗣师座弟子,兼挟鬼,立五斗米教。”麻姑答曰:“此人亦未入群仙。妾不略有所闻。”

刘备叹息:“果,不易。”

线索就此中断。

刘备最问:“师,又‘清领’、‘污衣’中何派?”

“,集门派。数代师,皆整合‘清领’、‘污衣’己任。惜,功亏一篑。张嗣师,羽化飞升,门弟子,三分师。”麻姑答曰:“此卢暒知甚祥,夫君一问便知。”

“。”刘备便场修书,六百传震关首。卢暒乃张嗣师妻。今改嫁刘备,教内,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

一直默默旁听的田圣,适进言:“禀夫君,仙门少问红尘俗。故有‘清’、‘浊’分。吉仙人,即清领,半与此无关。‘污衣’主。”

“此言善。”刘备笑问:“依人见,该何。”

“平原襄楷。”田圣言:“此人久居平原,游走浊世。必‘污衣’。需遣人入平原,方查探,必蛛丝马迹。”田圣意,需活在浊世中,整日走街串巷,生活奔忙。必“有迹循”。

刘备轻轻颔首:“遣何人宜?”

田圣笑:“四方馆长,相师朱建平门弟子。”

“妙极。”刘备抚掌笑:“人,远胜钩弋夫人。”话说,桓帝弥留际,便是田圣陪伴在侧。故桓帝兄终弟及,立勃海王,知肚明。故灭口,窦太堂杀。岂料黄门内宦,暗中留命。逃一劫。田圣经历,亦与钩弋夫人颇相似。

“钩弋夫人,齐人,赵姓,少清净。病卧六年,右手卷,饮食少。汉武帝,望气者云东北有贵人气,推,召。姿色甚伟,武帝其手玉钩,手展。幸,生昭帝。武帝寻害,殡尸不冷香。一月,昭帝即位,更葬,棺空,但有丝履,故名其宫曰钩翼,避讳改弋。”

死一月,昭帝即位。棺迁葬,见丝履,不见尸。必是宦官留命,被人暗中救走。参见钩弋夫人经历,“云东北有贵人气”的“望气者”,必是同党。

此说,田圣,早有先例。至钩弋夫人结局何,已无从知。从田圣假死身,入巫山神女派,便窥一二。钩弋夫人必女仙门派。钩弋夫人乃河间国,武垣人。却不知,传奇一生,是否与河间王相关。亦或皆是仙门谋划。

太始三年(前94年),赵婕妤生刘弗陵,号称“钩弋子”。据说刘弗陵古的尧帝一,皆是怀胎十四月生,是称其所生门“尧母门”。

灵异,迎合汉武帝,扶立刘弗陵太子。

细思恐极。或许,仙门介入汉国祚,远超人所知。

从武帝,“望气者言此有奇女”;光武,“代汉者,涂高”;再灵帝,黄巾乱。随煌煌四百年汉,仙门妙计迭,翻掌云,覆掌雨。果不是省油的灯。

念至此,刘备杀意横生。

除魔卫,势在必行。

张角兄弟已死。污衣左慈投门。有“清领”,游离在外。若平原襄楷,与吉无关,便罢了。但凡有所牵连,刘备毕其一生,定灭尽“清领”。

霸王所怒杀吉,是否亦窥破端倪。

悠悠回神,刘备醉卧榻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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