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诩口：“年秋，七月，甲寅，有人书朱雀阙，言：‘乱，曹节、王甫幽禁太，公卿皆尸禄，无忠言者。’”
“不愧是右丞。”曹节一声长叹：“侯览先诬张俭与长乐少府李膺、太仆杜密等‘党人’，借故夺我长乐太仆职。须知，长乐少府、长乐太仆，乃太三卿。侯览所诬告，非‘党锢祸’，报与张俭仇，兼其主，剪灭窦太党羽。再杀窦太。”
贾诩已醒悟：“莫非‘书朱雀阙者’，乃是老人？”侯览主，究竟是何人。境迁，又何必再深究。终归与此无关。
“。”曹节笑：“见宫中有人借故，幽杀太。老朽才留书示警。行保，唯有将己与王甫，名列其中。王甫无端遭陷，深恨留书人。诏司隶校尉刘猛逐捕，十日一报。猛‘诽书言直’，不肯急捕。月余，主名不立；猛坐贬谏议夫，御史中丞段颎代。颎四逐捕，太生牵连入狱者千余人。最无果终。王甫由此深恨党人，却不恨我。”
“因‘朱雀阙书’，老人与王甫赫并列。”贾诩答曰。
“。”曹节意一笑，又急忙收拢笑意：“此，方才保住太命。”
贾诩含笑点头，却未揭破。实，“朱雀阙书”乃一石二鸟计。全窦太命是其一。其二，乃是借刀杀人，王甫所深恨者，并非党人，是另一位内官，程璜。因曹节与王甫，皆名列朱雀阙，唯独程璜不见其名。故宫中传闻，乃程璜所写。王甫焉不生疑。稍，才有程璜与王甫的互杀。杀侯览者，必是曹节、王甫、程璜，三人一。
言及此处。贾诩才醒悟。“二次党锢祸”，竟因四位内官，内斗。却牵连此广，影响此深远，荼毒此恶劣。一己，险毁社稷国祚。宦官祸，何其剧！
“却不知，与陈王宠有何干系？”贾诩又问。
“永康元年十二月，桓帝驾崩，遗诏命刘悝复勃海王。此其一。”曹节目光深邃。
“莫非是二诏命。”贾诩中一动，掷有声：“兄终弟及！”
“。桓帝先复刘悝勃海王位，再传其汉帝位。”曹节龇牙一笑：“罪王何继位？必先赦免其罪。”
“换言，前将军窦武与窦太，暗将二诏命撕毁，另立解渎亭侯，是灵帝。”贾诩言。
“桓帝口遗命，中常侍郑飒、中黄门董腾，皆在场。”曹节将细节补全。
“难怪王甫杀二人。中常侍郑飒、中黄门董腾，素与刘悝。必将诏书，暗中告知。”再联民间传闻，勃海王并非愤恨皇兄未传位与己，是恨将军窦武并窦太销毁桓帝传位诏书，故才擅兵，夺迎驾诏书。
“二传位诏书，乃桓帝弥留际，口述。知者甚少。在场众人，除桓帝身边亲随，窦太，窦将军，贵人田圣，有陈王刘宠。”
子崩，“四海内咸悲，臣若丧考妣”，“观君父棺柩”。诸侯赴京奔子丧，方官吏率领吏民望哭，举国哀悼。
“刘宠勇猛人，善使弓弩，十十中，中皆同处。乃汉室强宗。桓帝知传位弟，将军窦武必不相容。便嘱托陈王刘宠，效仿明帝，东平宪王刘苍骠骑将军故，辅佐勃海王刘悝继位。”曹节言：“奈何与愿违。窦将军先撕遗诏，窦太再杀田圣灭口。宫内无人应声，陈王刘宠孤掌难鸣。窦太保，刘宠放归封国。此就此罢。永康元年（167年）十二月。”
“待熹平元年（172年）十月，先帝诛勃海王满门。陈王宠，窃先帝旧重提，除患。故提前谋划，与国相魏愔‘共祭神’。”贾诩接着。
“所谓‘共祭神’，实则杀白马盟誓。”曹节终破谜底：“‘共祭盟誓’者，除陈王刘宠，有梁王刘元、沛王刘琮、邳王刘意、彭城王刘、琅邪王刘据、东海王刘祗。”
“前汉，七国乱。”
“。”曹节叹：“稍有不慎，便将重蹈前汉覆辙。王甫严刑拷打，悉知此，惊恐，遂密报先帝。因兹体，先帝密召近臣问计。程璜遂进言，诸王结盟，乃因见勃海王满门惨死，生怕飞横祸。断不逼迫太甚，谨防铤走险。不赦免陈王刘宠罪，安其。兼分诸王联盟。”
“先帝犹豫不决。便在此，形势突变。年前十一月，有稽妖贼许生句章，称‘越王’，其子许昌在句章称帝，号‘阳明皇帝’，众万数。先前不患，不足虑。岂料年，忽兵精粮足，不断壮，渐患。扬州刺史臧旻密报，乃因贼人七王暗中资助。”
“养贼重。”贾诩焉不知。
“权衡，先帝才定决，赦免陈王刘宠罪。”曹节终将前朝隐秘。至隐匿少，又篡改少，便不知了。
沉思片刻，贾诩言：“先帝驾崩，少帝继位。前朝旧，已随风散。陈王刘宠再无命忧，因何与我主暗中结盟。”
此乃明知故问。曹节亦不说破：“先帝一念仁，乃至养虎患。前汉故：板荡，群盗蜂，必有宗室趁乱兴兵，觊觎位。”
“老人言意，陈王刘宠结盟兴兵，谋夺。”言罢，贾诩忽又笑问：“若此。老人，我主又该何是？”
曹节意识张口，却字未。须臾，似笑非笑，语透深意：“老奴窃，此一，彼一。”
贾诩领神：“老人言，诩带。”曹节先前言，忽改称‘老奴’，“此一，彼一”显是说与蓟王听。言意，境迁，今非昔比。是否结盟，且谁问鼎中原。
一言蔽，谁才是最利。
“老无，难久持。言尽此，右丞且。”说完，曹节便又高卧榻，瞌目憩。
“告辞。”贾诩拜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