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辽东徐公盛,又识否?”刘备再问。
“少结伴任侠,焉不识襄平徐荣!”韩再答。
刘备欣点头:“前方引路。”
“喏!”韩遂打马在前,引领刘备与幽州牧王允等人并车同行,鱼贯入塞。
卢龙塞坞堡连横,亭堠合纵,乃是一完备的纵深防御体系。知刘备北塞外,幽州牧王允已命守将,提前打扫营堡,足够军入住。
唐·高适《塞》:“东卢龙塞,浩客思孤。亭堠列万,汉兵犹备胡。”足见此塞,知名。
塞中主坞,已备接风酒宴。共推蓟王居首,宾主各落座。
三郡乌桓人,右北平太守刘政、辽西太守赵苞、及王允府中属吏,列席陪。与蓟国将校相座。
牵招领兵在外,未及返回。不相见,着实令人惋惜。少友,各有归属。虽不常相见,情义不变。
蓟王刘备与北平太守刘政、辽西太守赵苞,皆是初次相见。尤其赵苞,虽是中常侍赵忠胞弟,却人忠正,嫉恶仇。就任,戍边安民,颇有政绩。素有清名。
三郡乌桓,名骑其所,足见此人。话说。黄巾乱前,幽州民情尚。乱却雄居河北冠。此长彼消,足见黄巾荼毒烈。河北数州相加,亦不比蓟国富庶。足见刘备田。
席间,王允身相敬,谢刘备援助义。言,若非王相救,早已命丧北寺狱中。
刘备笑:举手劳,无需挂怀。闻使君身陷囹圄,义士皆奔走相救。孤幸位列其中,保汉一栋梁。
言及十常侍乱,王允府中属吏,各切齿生恨。赵苞却神色常,刘备随即又高一眼。所谓“英雄无问处”。赵忠人何,又岂是赵苞够左右。需做己,守本分,便称忠义士。
觥筹错,其乐融融。刘备举杯相邀:“赵府君。”
“官在。”赵苞微微一愣,遂举杯回敬。
“满饮此杯。”说着,刘备将杯中酒,一饮尽。话说,先前敬酒,蓟王沾即止。却唯独与赵苞满饮。
赵苞情激荡,亦满饮。
待落杯。刘备笑:“与府君神已久。今日见,终偿所愿。”
赵苞身曰:“官久居边郡,民情火。不敢有一日疏。故虽与王毗邻,却未谒见。请王恕罪。”
“府君戍边安民,功莫焉。岂因一己利,擅离职守。”刘备笑:“先前有麾骁将,领兵相迎。何不引相见。”
“王所说,是韩尉。”赵苞领其意。
“正是韩。”刘备笑。
“王稍待,官便命人唤。”
须臾,韩浑身披甲,昂登堂:“拜见王。恕末将甲胄在身,不行全礼。”
刘备示意仆从其斟酒:“孤与义公,一见故。且共饮此杯。”
“喏!”韩站立举杯。
一杯饮尽。刘备笑问:“尚饮否?”
“饮。”
“此,再饮一杯。”
二杯肚,蓟王面不改色:“饮否?”
“饮。”
“此,再饮一杯。”
三杯肚,蓟王神色若,落杯笑问:“四饮否?”
“饮却不敢再饮。”韩面色微醺:“末将值夜,再饮便将误。”
“知进退,甚。”刘备笑问:“所谓‘奋威扬武’,蓟国尚有‘奋威校尉’一职,无人认领。义公,愿屈就?”
此话一,满堂惊呼。蓟王少称麒麟,善识人。诸典故所,皆耳熟详。今不初见,便二千石高位相授。韩此人,必有人处。
“……”韩咬牙答:“末将身有所属,不敢从命。”
若换做从前,刘备必意兴阑珊,嘲一笑,不强求。今今日,有谁人逃蓟王法眼。便微微一笑:“赵府君,愿割爱?”
“敢不从命。”赵苞欣笑:“韩尉屈居一郡,实乃材。王所,纵横驰骋,扫平。一展所,足慰平生。”
刘备笑:“孤,深谢。”
赵苞再拜:“举手劳,不敢言谢。”
此有何话说。韩跪认主:“臣,韩,定鞍前马,效犬马劳!”
所谓英雄同契。韩英武雄壮,猿臂虎背,长弓箭,又善骑术,膂力人,左右三石强弓。蓟国诸校纷纷点头。主公所,必有所中。
韩正待入座,忽听一声冷哼。
声音暗藏不屑,甚是刺耳。一满堂寂静,落针闻。
刘备泰若,环顾左右,朗声问:“何人声。”
“末将,拜见王。”便有一雄壮武夫,跨众席列。
“此何人。”刘备并指一点。
“王恕罪。”辽西乌桓人丘力居,列拜:“乃我从子蹋顿。”
“何故声。”刘备不置否。
“王识汉儿郎,却轻视乌桓()丈夫。”蹋顿瓮声答:“中不服,故声。”
“一‘乌桓丈夫’。”刘备朗声一笑:“意何。”
“愿与韩尉比试。若胜,领‘奋威校尉’一职。”蹋顿直直。果是眼红蓟国高位。
刘备又问:“若败,又何。”
“若败,甘愿领死。”蹋顿口。
示意众人噤声,刘备目光清洌,俯韩:“义公敢一战。”
“有何不敢。”韩抱拳:“若败,无颜见主公面。”
“口说无凭。”四弟太史慈,热闹不嫌。
“立字据。”韩、蹋顿异口同声。
“人,笔墨伺候。”刘备一声令。
“喏!”便有侍从取笔墨,券书。
趁两人立生死券书,幽州牧王允离席劝:“禀王,色已晚,目不辨物。刀枪无眼,恐伤及命。不,日再一较长短。”
席宾客群情激奋,各摩拳擦掌,刘备又岂扫兴:“无妨。沙场点兵,举火龙,堆光昼。”
“喏!”诸校轰应喏。
蓟国至将校,兵卒,皆是演武场常客。便纷纷二人操持演武专兵器。沙场练兵,点止。断不伤及命。
一切就绪。蓟王刘备便与众人移步沙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