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子眇驾车一路狂奔南。沿途关卡港津,皆已提前打点。需蓟国,便畅通无阻。唯一不利,麻姑受创卧床,难骑马。
史子眇亦有两手准备。机立断,换乘河东盐商机关快船,沿水路奔赴洛阳。唯一所患,需晚半日。
比快马,车轮快船日夜行驶。折算,亦不遑让。
一夜行船,翌日清晨,船已逆入洛水。
“仙姑安否?”史子眇隔舱相问。
“无碍。”麻姑仙忍痛声。
史子眇又言:“此洛阳,面见帝,该何?”
“不劳费,一切有我。”麻姑疲惫应答,不容反驳。
“此,甚。”史子眇终是安,转身又忍不住问一句:“比先前所料,晚了一日。不知精元……”
“麒麟瑞兽,生机常。”麻姑似难招架。
“仙姑安睡,贫叨扰。”史子眇满意足。
舱室内,麻姑披头散,苍白无血。万幸,早在马车,便将麒麟精元集毕。并贴身收藏。前所说,需适宜温度,方最程度存活。女仙门派,代代相传,精通此术。虽不知其内在原理。“顿悟黄芽理,阳禀。乾坤炉炼,日月鼎中煎”。身护灵气,却与万物灵暗合。
此行虽变生肘腋,结果却并无差池。最不同,信手拈飞针夺元,竟身器布云行雨。向清高,不食人间烟火麻姑仙派,倒头竟了巫山神女派不二法门。真是……造化,弄人。
彼情彼景,难描述。中滋味,非亲身所历,不尽知。
何阳相济,政通人。一言蔽:“内无怨女,外无旷夫。”
船入东郭港。再换乘已恭候的中署采买马车,掩人耳目,直入西园。
一日修养,麻姑已无碍。引入西邸万金堂,何早恭候。
“有劳仙姑。”何中惊喜加,忐忑不安,却佯装镇定:“,何施?”
“飞针入怀。”麻姑爽利答曰。
“无需经人伦所?”何又问。
“夺麒麟精,乃逆行。何顺其?”麻姑不疑有他。
“此,请仙姑速施针术。”何似松了口气,遂定决。
“请入内室。”身似牵动隐疾,麻姑不由眉头微蹙。惊喜错间,何却并未察觉。内中,反生一股难名状的羞耻兼杂兴奋。
入内室,平躺榻。麻姑取龙须软针在手,冲何言:“皇须知,脐三寸施针,犹蜂蜇。需忍便。”
“无碍。”何目光坚毅。便是锥刻骨,亦在所不惜。
“。”掀裙摆,见何腹斑斓,麻姑猛一顿。待细,又骤一惊。
不关己,权不知。呼吸吐纳,稳住神。吐腮中暗藏鱼泡,软针刺入,采集精元,又反手刺入何腹。
腹骤一痛,似蜂蜇,又很快散。麻姑转动软针,徐徐探。
须臾,何似觉有涓涓细流,积少,注入体内。
麻姑真切。随施针深入,何腹守宫纹身,渐已消失。一光洁玉。
“矣。”待泡囊干瘪,麻姑迅疾抽针。
仅带一滴殷红血珠。被麻姑拂袖抹:“皇无需挂怀,待血斑散,不日痊愈。”
何不敢轻动,仰面问:“何日见分晓?”
“若信,未约至,则矣。不三月,诊喜脉。再一月,显怀。”麻姑拭鬓角薄汗,一疲态尽显。
夜继日,苦乐知。
念一闪,麻姑口:“抱负阳,应运生。皇断不轻动,需满三日,方榻行走。”
“。”何躺,断不敢轻举妄动。此涌巨浪,未及细思。先前麻姑口“逆行”,无从“顺其”,此又说“抱负阳,应运生”。前矛盾,必有诈。
“贫便回。”麻姑准备身。
何似漫不经,随口一问:“仙姑往何处。”
麻姑亦不动声色,随口答曰:“北邙山中有一株千年灵芝,固本培元,安神保胎。此采,入药。”
“此……仙姑速速回。”何眸中戾芒,一闪逝。权且留你命,待他日再灭口不迟!
“敢不从命。”麻姑翩逝。
神态若西邸。随史子眇登车。
待驶洛阳,史子眇稳稳停车。掀帘视,已人车空。仙踪难觅。
史子眇龇牙一笑:“一献寿麻姑。”
所谓人死账消。麻姑代代相传,已见三次沧海变桑田。史子眇许的五千万钱,总归是赖不掉。
金台,邹衍行馆。
蓟王悠悠转醒。一通体舒泰,气爽神清。
目光所及,春光无限,活色生香。
见身旁一玉人,“新剥壳鸡卵”,已无力形容。分明是“壳红毛丹”。定睛再,所谓毛女,不是身披足假乱真的皮毛伪装罢了。既防寒保暖,又便山中行。
此。一切皆合情合理了。
刘备本方人马,秦圣祭、许师钟瑷、冥蝶骆晹、幽姬卢暒。皆久人妇,并无碍。汉水、云台四女仙,外加毛女翟姜,皆人伦初尝,身披新创。一难榻。
唯一例外,便是麻姑。共赴巫山,竟有气力,破窗逃。果行深厚。
待众人合力夫君收拾妥。
又唤女侍医,四女仙,并红衣女善。
蓟王刘备,亲审众女仙。
汉水、云台四女仙,身份已卢暒、骆晹等人确认,断不错。唯一例外,便是此红衣女。红衣女,乃巫山神女派。又称钩翼夫人。是重中重。
雷霆雨露,皆是君恩。一夜欢,媚态毕露。姿容尤胜先前。且举手投足,汉宫仪态尽显,非富即贵。
“已至此,夫人否实言相告。”刘备丰神玉,果人中麒麟。偷眼所见,红衣女不由,喜不禁。既已达所愿,何须再隐瞒。遂将前因果,娓娓:“回禀王,贱妾本非修人,亦非巫山神女门。昨夜,王言妾,乃前朝宫妃。此话不假。”
“哦?”刘备一愣:“夫人真是‘钩翼夫人’。”
“请王恕罪。妾,所假钩翼名,实乃权宜计。临群仙,便宜行耳。”
“夫人究竟是何人?”
“妾,本名田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