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卷 陇右 第020章 何足挂齿

蓟国行,比黄巾贼人高效。趁夜色掩护,横海中郎将黄盖将麾水军,并破贼、戈船二校尉兵马,兵分数路。入泒水、滹沱水。沿岸广布斥候,截杀黄巾流寇。搜寻黄巾军踪迹。

因深入黄巾乱区,军无法掩藏踪迹。故讨虏校尉文丑,并未船,是率众停泊在“井泽”内。

“(泒水)历井泽南流,所播泽,俗名井淀,方六十二。”

乃百泽。横亘在泒水中段。卢奴在其游西北。安平在其游东南。泽中深浅不一,暗藏其中的泒水航,早被蓟国水军探清。贼人苦无舟船,面百泽,唯有望洋兴叹。黄巾播乱,冀州贼人皆裹挟入伙,此处亦无水贼盘踞。

周围渔已逃难。

泽中芦苇丛生,岸边蒲草茂密,正适合藏身。

“报——”苦等二日,便有斥候乘艇登船:“贼人已汉昌北境。”

“(泒水)又苦陉县北,汉章帝改苦陉汉昌。”

随行船官,泒水沿岸渡口,了。便进言:“贼人必在‘苦陉津’渡泒水。校尉速拦截。”

文丑却淡定初:“贼人数万军,人吃马嚼,辎重众。且渡口并无舟船,贼人必造木筏,方渡河。非一日功。稍安勿躁。”

“校尉所言极是。”船官点头:“若再伐木造筏,最少需一日。”

文丑遂令:“令斥候严加监视,不有误。传令各船兵士,饱食酣睡,鸡鸣分南岸船。速告知戈船校尉,依计行。”

“喏!”

文丑乃初次领兵战,中难免一丝慌张。待众人鱼贯,舱内剩己。便深吸一口气,平复中激荡。

细细。麾兵卒皆训练有素,兵甲齐备;贼人北岸渡河,领军南岸设伏,半渡击;戈船校尉率船队撞翻河中木筏,再领麾精兵登北岸掩杀,一战胜。

中笃定,无惊慌。

辅兵送吃食,文丑饱食高卧。船队有戈船校尉调遣,无需他操。

鸡鸣分,蓟国明轮船徐徐抵近井泽南岸。船,水中近岸,一字排。伸展船翼,连浮桥。讨虏校尉文丑一马先。领麾精骑,鱼贯登岸。

蓟国号称万马邦。便是麾一曲盾弩手,一曲刀盾兵,皆有具装乘马。二曲乌桓突骑,一曲鲜卑铁骑,马匹更加优良。

登岸,迅速整队。刀盾在前,铁骑拖。突骑护住两翼。人衔枚,马裹蹄,兵车夜行。直奔‘苦陉津’南岸渡口。

远远,便听人马嘶鸣。

贼人忙碌一日,正乘夜渡河。

河中木筏,已连浮桥。贼人肩背手提,边渡河,边将辎重粮秣,分批运岸。

文丑听斥候回报,不禁莞尔。此蟊贼,何必慌张。

精兵运送辎重,乃兵忌。防敌人设伏,半渡击。抢滩部队,必精锐死士。渡河,背水结阵。接应续部队,迅速渡河。

哪此般。肩背手提,群蚁搬似的,先辎重一同运!

话说,狠狠了力气的黄巾贼兵。渡河,将身辎重往岸一堆。便三三两两,坐喘气。

忽听河中,水花疾响。

岸边隐隐有风雷声。

本有场急雨。仰头一,却见皓月空。

“船!船——”有浮桥贼兵,一声狼嚎。众贼闻声站,见一座座黝黑的庞物,浮水面。直冲浮桥。

待抵近,巨物终被火照亮。正是浑身包满搪瓷装甲的,蓟国明轮舰。

“跑啊——”桥贼众肝胆俱裂。

轰!

一声巨响。碎木崩飞。

木筏连的浮桥,中崩断。被舰体迎面撞中,贼兵脑浆迸裂,落水亡。断二截的浮桥,风中柳絮,左右摆荡。将满桥贼人抛落水中。

数艘船,紧跟旗舰,撞浮桥。令其彻底解体。

高高的飞庐内,箭雨。贼人纷纷中箭惨死。许落水的贼兵,刚刚升水面。又听一声劲弦,甲板一张钢丝网,已兜头罩。

南岸贼兵目瞪口呆。再听闷声雷。

黑暗中,冷芒乍。

断首冲。

具装铁骑,撞入乱军。挥刀蹄踏,狂风卷落叶,呼啸。

留残肢一。

“啊啊啊……”半截身翻滚落的贼兵,正仰悲号。碗口的铁蹄迎面砸,脑浆与声音一同炸裂。

始俑者,已呼啸。

铁骑凿穿乱军,突骑两翼包抄。盾弩手收割逃兵。刀盾手尾追其,人杀戮。

文丑领虎贲健勇,冲杀在前。一刀两断,刀无一合敌。遥见河滩数千黄巾精锐,已慌忙背水结阵,团团围住旗。

手中斩马刀,遥遥一指。

铁骑调转马头,杀奔。

“杀——”

马蹄雷,势山崩。杀气灌顶,直摧人。

寒芒银蛇狂舞。

黄巾精兵层层血崩,碎一。

阵中张牛角鼓余勇,步向前。身旁同伴,已两股战战,腿重铅。

文丑浑身披血,杀透阵中。一声怒吼,百炼钢刀兜头劈:“呔!”

张牛角举刀相迎。

咣——

火光乍。

虎口崩裂。臂骨尽碎。

环首刀手飞。插入兄弟张黄龙口,直刀柄。

“啊!”张黄龙一声惨叫,气绝身亡。

“哇——”张牛角气血钻,吐血昏死。

昂汉,轰倒。

本一刀结果其命。见他全无防备,文丑便收刀:“无胆匪类!”

目视主帅被一刀劈翻。黄巾士气瞬间崩盘。便一哄散。有人貌似疯癫,反身跳入河。有人沿河岸无头苍蝇般乱窜。

左髭丈八见不,飞身跳河,夺命逃。万幸乃海贼身,水佳,才借浮尸遮掩,逃一劫。

贼寇中不识水者众。皆溺毙。

便有善水贼,亦逃不劲弩捕网的双重捕杀。

一刀砍断帅旗,文丑举目眺望。戈船校尉已率众登北岸,正剿杀未及河的辅兵杂众。

“启禀校尉,此战胜!”便有马身挂满首级的鲜卑勇士,纵马前。

文丑长声一笑:“区区蟊贼,何足挂齿。首级无,弃弃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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