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卷 关东 第117章 七国马会

一场暴雪,便两面坡顶的优势。厚厚的积雪,在尖尖的斜坡,根本留存不住。一旦积攒足够,便片滑落面。减轻梁柱的承重,不至被积雪压塌屋脊。

陆路已断绝。巨马水却仍未结冰。条几乎贯穿蓟国全境的黄金水,船往蓟国各港口,接送走亲访友的旅人。

今日南港旌旗蔽日,锣鼓喧。蓟王在王宫设宴,款待避难六国馆的冀州六国君主。

中山王刘雉、河间王刘陔、安平王刘续、甘陵王刘忠、常山王刘暠、新任赵王刘赦,皆因酷爱赛马,是仿照蓟国赛马,组建了一“六国赛马”。号称六国联盟。换句话说,所谓的六国联盟,其实不是赛马组织。

“,聚。”“赛马”,便是聚在一赛马意。

月前,黄巾蜂。举逃亡蓟国的赵国老王,忧惧薨。临死前,传位赵王子赦。今,刘赦已是新任赵王。不,五国主一,国民皆失,官吏全亡。孤寡人,形单影。六国馆虽富丽堂皇,生活却日益艰难。前取食民,花钱流水。今国民半数逃入蓟国,半数被黄巾所掠。有了国民的奉养,六国国王在蓟国,剩一空荡荡的王爵已。

前几日,甘陵国相刘虞代主书,提及甘陵国民‘租住’蓟国,询问蓟王刘备,甘陵国民所纳赋税何分配。便是太拮据,不已。

今日刘备宴请六国国君,显与此相关。

“龙舟鷁(yì)首,浮吹娱。”

六国君乘坐的画鹢,排列泊在南港。左国令士异,女师赵娥,两位王宮女官,领女骑、宫女,列队相迎。因是诸刘宴,故不见百官在场。

见王宫女骑各金蓝眸,肤凝脂。体态欣长,英气十足。六国女眷无不啧啧称奇。果巾帼不让须眉。

六国君携眷,乘王宫车驾,驶入蓟王宫。

国主入正殿,与刘备欢饮。眷入偏殿,有王太妃,王妃接待。

六王与蓟王见面,各感怀。蓟国兵强马壮,蓟王少年英主。民间纷纷传言,今汉气数已尽,必英主再兴汉室。放眼,何人称英主。

六国君或已有答案。

“蓟王。”六王排队前行礼。

“诸王安?”刘备肃容回礼。

“一言难尽。”六人各唏嘘,说话的乃是新任赵王刘赦。

“孤已尽知。”刘备便将诸王迎入殿。

因刘赦仍在守丧,故不设乐舞。

宾主落座。饶是面前摆满佳肴馔,六位国君重重,亦难咽。

刘备举杯相邀,六王才勉强举杯,沾即放。

见六人无酒宴,刘备便言:“黄巾播乱,冀州深受其害。各国皆有流民避入鄙国。听闻,诸王钱物亦未随身带。日前甘陵国相代主书,询问甘陵国民所纳税赋。今孤,诚邀诸王前相商。”

“蓟王所言极是。孤等资皆存在王宫库,今已不知何人所。”常山王刘暠一脸痛。

“孤与常山王遭遇何其相同!”

“孤亦此啊!”

六王纷纷叹气。

刘备安慰:“既此,孤有一法,且说与诸王一听。”

“请蓟王明示。”六王急忙身相问。

“赋税略有六,租赋、口赋、算赋,更赋,户赋、献费。今兵荒马乱,通断绝,且又是人际,更赋不宜收取。”

见六王纷纷点头。刘备又:“租赋、口赋、算赋、户赋,献费中,租赋乃归鄙国所有。献费亦由鄙国代收,诸王取口、算、户三赋。不知此分配,诸王何?”

六王喜望:“蓟王此话真?”

“君无戏言。孤岂食其言。”刘备笑。

诸王就食国。赋税的收取方式,与蓟国不同。今汉诸侯王,一般享有租赋。口赋、算赋,更赋等,虽是由本国收取,却不入王宫库,入国库。放百官薪俸,处理国政等宜。换句话说,口赋、算赋,更赋的分配权,掌握在国相手。非国王所有。

今刘备将口、算、户三赋,划归诸王,是一笔不菲的横财。

实,更赋是一笔巨资。所在蓟国几乎不提更赋,乃因蓟国各建,同工同酬,劳。

依汉律,年二十二五十六岁的壮丁,皆服更赋。更赋包括:“更卒”、“正卒”、“戍卒”三劳役兵役。齐民每年方服一月的劳役,称更卒。亲服役,叫“践更”。不愿亲,钱三百由官府雇人代服役。钱雇人服役,称“更”。正卒正式兵役,年二十二五十六岁壮丁,需服满两年。此外,每人每年亦需在本郡服役一月,称“更役”或“卒役”。同,不服役月二千钱,称“践更”。每人每年戍边三,不服役亦钱三百,更。

正因蓟国筑城圩田,皆需量人手。扣除每年三百钱的“更费”,两年月二千钱的“践更费”,蓟国壮丁健妇每月赚取数千钱的薪资。所在蓟国,更赋早已不再收取。行从各熟练工的薪资中,扣除。

六国国民“租住”在蓟国,与蓟国国民同等待遇。工赚钱,更赋行扣除。租蓟国良田,客庸蓟国工,按照蓟国国策行。

六国国王蓟国国政,知肚明。并无异议。

各国皆有十几、甚至二十余万民众逃入蓟国。单单口、算、户三赋,已足够吃喝。

六王感激涕零,身行礼:“蓟王此厚待,孤等感激不尽!”

刘备目视诸王,随即笑:“便处理诸国民政,化解分歧。孤提议,中山国、河间国、安平国、甘陵国、常山国、赵国与我蓟国,结攻守同盟,应黄巾乱。不知诸王意何?”

中山王刘雉、河间王刘陔、安平王刘续、甘陵王刘忠、常山王刘暠、新任赵王刘赦,正口呼应,却猛止住。

“蓟王,我等诸侯王,岂擅……结盟?”河间王刘陔满脸惊惧。

再回身死国除的勃海王刘悝,诸王汗雨。

莫非蓟王……

“此忌,孤岂敢越雷池半步。”刘备笑着宽慰:“孤所说攻守同盟,乃是指赛马!”

“赛马?”诸王仍未从颈阵阵杀机中,回神。

“先前,诸王不是组六国联盟,纵横西林马场乎?”刘备谆谆善诱:“何不将六国联盟与蓟国赛马合二一,称‘七国赛马’?”

“原此,原此!”六国国君纷纷醒悟。

各长一口寒气,亦各抹汗不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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