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卷 关东 第075章 金阙在望

颜良与众兄弟登临黄金台,先入汤池洗漱更衣,再入住精舍食宿。色已晚,胡辅所言考试,等明日。

“哥?”精舍华,众人辗转反侧难入眠。

“何?”颜良果未睡着。

“无。”那人憨憨一笑。

“安睡,且明日何计较。”颜良翻了身,再无言语。

鸡鸣分,窗外人声渐。推窗视,见馆中一干人等,已早忙碌。须臾,舍门轻轻叩响。有馆中佐吏在廊呼唤。颜良隔门答,便与众兄弟身。

四方馆,“目”建。左右排列精舍,中置高楼。四角建有角楼,相互连飞阁,与四周金台,彼此通连。前陂建有山门,各处均有军士驻守。

完早膳,颜良与众兄弟屋,随佐史前往招贤楼。四方馆中招贤楼,乃是中央主楼。前有附楼。前楼称:迎客,楼名:贵宾。

颜良手持蓟国官吏荐书,等待考试便入住左右精舍。考试通的良才,皆入住贵宾楼内精舍,等待蓟王召见。

主楼高达七重。七层顶阁金碧辉煌,豪光万丈,百见。

“此阁名黄金阙,《神异经·西北荒经》:‘西北荒中有两金阙,高百丈。’句。”见颜良等人手搭凉棚,纷纷仰望七层金顶,便有人说。

“足是?”见说话人一身白袍,甚有风度。颜良便抱拳:“足何人?”

“中山耿彧,字文威。”

“琅琊颜良,无字。”

耿彧便笑问:“颜壮士登黄金阙乎?”

“黄金阙有何玄机?”颜良身忽有人问。

“黄金阙内置千金。若登顶,千金易。”又有人口。见众人纷纷,青衣儒生便前行礼:“魏郡闵纯,字伯典。见诸位。”

众人纷纷回礼。

“愿闻其详。”颜良抱拳。

“招贤楼,又名七层塔。每一层皆有高人镇守。允文允武,若战胜,则一层楼。无论何人,若登顶,便获黄金千两。食二千石高俸。”

“此话真?”颜良问。

“真。”耿彧笑着点头,目中尽是深意。九尺长人,孔武有力。必是世虎将。国乱在即,有武。

“无论何人,登取?”颜良再问。

“壮士何故妄菲薄?孟子曰:‘舜畎亩中,傅说举版筑间,胶鬲举鱼盐中,管夷吾举士,孙叔敖举海,百奚举市。’古先贤莫不此。蓟王一诺千金,切勿见疑!”耿彧再答。

“哥!”不,众兄弟各眼中冒光。

“此,颜某且一试。”颜良便打定主意,迈步登堂。

闵纯、耿彧,等人恭送其入内。

鞋入室。见堂内首端坐数人,两侧亦有数人。皆长袍高冠,正襟危坐。甚有气度。

颜良迈步走入,便有一人口:“博文是论武?”

“论武。”颜良朗声答。

“壮士且右转楼,有人与你考试。”

“谢。”颜良正楼,却听有人喊:“慢。”

堂内几人商量,说话那人笑:“门,沿廊左转,乘梯直升五楼。”

“。”颜良便转身堂。

见颜良进了又,众人不禁远远问:“哥,何?”

“让我五楼。”颜良答。

“果不其!”闵纯重重击掌:“金阙在望。”

“此话怎讲?”便有人问。

“堂内数人,皆善识人辨物,号‘通士’。其居首中者,名唤:朱建平。乃豫州沛国人,精通相术,常街巷间人相面,据称十分灵验。蓟王建四方馆,此人便投门。郭隗,士路。有雅乐郎河南人杜夔,乐安人周宣弃官投。与蓟国国医馆华夫并称‘四奇’。华佗医诊,杜夔声乐,朱建平相术,周宣相梦,已渐世人所知。”耿彧见识广,众人解惑:“令兄进了又,必是见他面相不凡,朱建平授‘直升权’。”

“何‘直升权’?”

“无需层层比试,直升层。”仰望七层高楼,耿彧喃喃:“‘直升’等同‘擢升’。若直升三层,仕蓟国亦擢升三级。七楼:百石、二百石、三百石、四百石、六百石、千石、二千石。共七级官俸,此楼。”

“哦哦哦!”众人纷纷点头。

果见右侧梯徐徐升,停在五楼处。

“六百石!”人群中一声惊呼。

闵纯问:“同五层。秩六百石,比六百石,又何区分?”

“且‘优良及’。若是‘良’,便是秩六百石。若是‘及’,乃比六百石。”耿彧果知。

“若是‘优’,又该何?”闵纯再问。

“优升。”耿彧轻轻向一指:“再登一层。”

须臾,见颜良又。不等楼众人急切问,楼馆丞高层唱喝:“颜良优升——”

“一千石!”耿彧重重击掌:“且是秩千石,是比千石。”

“颜壮士且稍。六层考官现人在长安。馆长已命人快马请。”馆丞便言。

“此长安,路途遥远。急切间何?”楼众人纷纷叹息。

耿彧笑:“此长安非彼长安。馆丞所说长安城,在黄金台正北,约二十处。”

“原此。”众人纷纷点头,此人知甚啊。

不久,便听马蹄雷。一队蓟国精骑北呼啸。

“颜良何在?”人未至,声已。

见此人身披氅,一身搪瓷札甲,顶红缨,覆鬼面。背骑士各威武雄壮,皆豪勇辈。众人无不面露敬畏。

“此是何人?”人群中有人声问。

“左军司马,崔霸。”便有人悄声相告:“幕府六司马一。乃蓟国宿将。”

“司马且往。”五层馆丞临轩挥手。

崔霸仰头一,正与颜良凌空视。不由双眼一亮:“一条莽汉!”

一扯落披风,乘梯直升六层,赶相。

“若打平,便‘良’。即便落败,亦有比千石俸。”见崔霸气势逼人,闵纯仿佛再给己打气。

“哥纵横泰山无敌手,阵难有三合敌。何败?”众兄弟纷纷壮声势。其实中颇不安。

两人遂入楼比试。

须臾,见崔霸先,旁若无人,行楼,领兵。

不久,又见颜良徐徐走。面无喜色,似已落败。

众兄弟中一紧。正不知该何相劝。忽听馆丞高声唱喝:“颜良优升——”

轰的一声,整四方馆炸了锅。

“二千石。”耿彧长一口浊气。此三字,着实有些烫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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