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恩图报,善莫焉。
恩主辞官守丧,此人必是英雄。
刘备肃容离席,亲阶扶。
“备年少居高位。万众瞩目,履薄冰。南征北战,汉国祚绵延。
奈何,厦将倾。覆巢无完卵。先生高义,愿助我扫平宇内,保万民安?”
“燮,愿鞍前马,辅佐将军,安刘汉。”
“此,先生且暂领从中郎一职。”
从中郎,秩六百石。职参谋议。是将军的高级幕僚。
“臣,领命。”傅燮跪领命。刘备的府臣。府臣臣,并不相同。一定切记。
刘陶亦前凉州刺史,傅燮另加一席。位列在长史盖勋。
傅燮原本表字幼。因格耿直,不懂变通,说话太直率,伤了不少人。
见《论语·先进》中有南宫括(南容)人谨慎,曾将《诗经》“白圭玷,尚磨;斯言玷,不。”一句,连读三遍。史称“三复白圭”。谓慎言行。
傅燮是将表字改南容。乃是刻提醒己,说话不直率。
江山易改,本难移。
傅燮的耿直,死未变。
汉忠烈,何其。若不细读史书,何知。
不意外。喝尽兴,刘府君又始了他酒歌的狂士表演。
是与往曲高寡不同。堂众人纷纷击拍相。
吟唱高亢处,皆有流泪。
一曲唱罢,刘陶醉不醒。刘备便身罢宴。率众返回军营。
中军帐由绣衣吏亚马逊合力守护。绣衣吏在外,亚马逊居内。十二辰,轮流换防。不有片刻疏。
听见刘备回营,安氏姐妹随即身服侍。待刘备安寝,才返回帐。七位夫人睡的安稳。亦是重中重。
安氏姐妹的位,远不止御婢啊。
挑帘塌,女王便身相迎。一身素纱,轻薄无物。中景。直令人罢不。
刘备是练了啊。
相伴卧,颈眠。一觉明。
一觉醒,神清气爽。
洗漱更衣,吃了碗香甜的白米粥。便有亚马逊女卫,入帐禀报。
言,新任从中郎,帐前求见。
刘备便移身前帐接见。
由半数的机关马车拼组的帐,分前左中右,五区域。
刘备居中帐。七位姐姐居帐。左右二帐,乃是拱卫帐的亚马逊营帐。
前帐则,接人待物,商讨政务军。
营房马车皆覆满厚厚的搪瓷甲片。防护力强悍。且所有的机关马车一。内部功齐备,衣食住行一应俱全。
临乡匠馆万驰援的二代机关马车。各皆比初代有显著提高。尤其是内部机关器灵活拆卸拼组。一辆机关车,需匹配不同的机关器。便改造不同功的机关马车。
在:营房马车,汲水罐车,营防组车等,各机关马车间相互切换。十分的灵活。
换句话说。临乡的机关器,已做器(物)、(载)具分离。由组合,即插即。
些墨的匠人。实在是匠独运。
在刘备。先秦两汉与世王朝。根本就是两完全不同的封建代。
分水岭,便是五胡乱华。
两汉。国,变了。再无国概念。
尤其是九品中正制。官本位荼毒世。蝇营狗苟,各官场现形。再无人称高贵。
“拜见主公。”傅燮鞋入账,伏行礼。
傅燮年近立,正值壮年,年富力强。短短数辰,宿醉已醒。
“南容所何?”刘备伸手扶,令女卫送坐席。
待坐定,傅燮便言:“臣,此乃北郡流离在外的,万千百姓。”
刘备点了点头:“南容是重北郡治。”
“主公明鉴。”
不久前。刘备曾将盘踞在北郡北境,长城沿线的十万羌人一锅端,又将羌人园付一炬。今北郡,千无鸡鸣。
春雨,野草丛生。放眼望,一片青绿。正是佳牧场。
奢延鲜卑十四部属国,纷纷南牧马。牛羊遍,散布长城沿线。已入北郡。
按照原先‘米中掺沙’计划。刘备本将乞伏部鲜卑,举族迁入。虎踞在诸羌背。呈趋虎吞狼势。
奈何人算不算。乞伏部鲜卑逃入山林,半数冻毙。实力损,刘备就近安置。令其尽快止损。
北郡该何,一便无定论。
前所说。随羌人东迁,鲜卑南。郡境被不断蚕食。
从前汉领县十九,今汉剩六县:户三千一百,口一万八千余,领县不西汉的三分一,人口比西汉户六万四千,口二十一万余,竟十不存一。
北郡,今汉初,郡治富平县,因羌族乱,永初五年(111年),北郡徙池阳县。永建四年(129年),北郡治迁回原址。永六年(141年)春,征西将军马贤羌人击败身亡。汉庭惊恐,将北郡迁至冯翊郡,“寄理”在外。
所谓“寄理”,遥领类似。谓在外居官治。
“年前,主公将北诸羌尽数掠走。此乃赐良机。需重北郡,便断羌人勾连。西凉羌人与三辅羌人,再难沆瀣一气。此举比立河西四郡,断匈奴一臂。”
“南容果才。”刘备不禁讪笑。
世人皆知北杂羌乃是被‘着匈奴衣胡’,尽数掠走。落无踪。
今却被傅燮面破。
傅燮便言:“主公妙计连环,解百年羌乱。臣亦是苦思许久,方才恍悟。”
“北郡居民十不存一。数已迁居周围郡县。何找回?”刘备问。
“民虽别居,编户仍在。需按图索骥,便将北民众,尽数迁回。”
“原此。”刘备欣点头。
正是益汉编户齐民制度的完备。才让似笑的寄理,。
所有北郡的编户齐民。姻婚嫁娶,买卖易,诸此类。皆由寄居在左冯翊的郡治所,寄理完。
民在,编户则在。
编户在,则流失在外的民众,便尽数寻回。
汉庭的无敌强。
窥一斑知全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