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外形似猫的动物，比猫比狗，是貉子一类的东西，貉子叫土狗，偶尔在荒山撞见，往往一见人它就先逃了，此刻却一反常态，像是在威胁我不走近棺材。我：“口棺材早让盗墓贼掏了，头留什，难是土狗啃死人枯骨？”
厚脸皮挥手赶了几次，见赶不走，解腰系的武装带，一手拎着裤子，一手抡武装带的铜头砸。他手又快又狠，两就那土貉打跑了，烟碟儿瞠目结舌。厚脸皮意说：“别怕，我废你俩的，空手有富余，不裤腰带。”
我怒从头，烟碟儿说：“你别拦着我，我今儿就摘了二皮脸的腰子……”
烟碟儿忙：“别动手，别动手，争斗不是了钱吗？我棺材准儿有值钱的东西，不那土貉怎不让咱走近？”
厚脸皮听说有值钱的东西，半信半疑，推那块生着蛆的破棺材盖子，让烟碟儿拿手电筒往头照。我走究竟，见棺中枯骨烂不形了，别说压棺的铜钱，布条剩一丝半缕，全让盗墓贼掏走了，但棺中有黑色的瓦罐，积着很厚一层灰土。厚脸皮迫不及待揭，那瓦罐是些半化水的粮食渣子，气味有醍醐。
我烟碟儿却识东西非同。按着陕西、河南等的民风，坟墓棺材必放一瓦罐，罐中装有五谷，意思是让先人保佑子孙代五谷丰登。粮食本身是一陪葬品，金玉再不饭吃，诸侯王墓皇陵的陪葬品中照有稻谷、粳米，是很少被人重视，那些谷物埋坟墓年深岁久，在很特殊的条件，使罐子的粮食酵变酒，死尸腐烂散的尸气，及坟的气，因素缺一不。盗墓者揭棺材中的罐子，果闻不腐臭，反有罕有的异香，民间说白话，称“顶棺酒”。
由顶棺酒极其少见，遇不求，因此价同黄金。帝王将相的古墓有陪葬的金玉宝器，挖一横财，一般百姓有那些值钱的陪葬品。但在清代前的老坟，挖装粮食的罐子，是每坟的具体情况各不相同，并不是哪座坟顶棺酒。年专有一路盗墓贼，挖坟掘墓不找金玉明器——碰了顺手拿走——他主是找坟墓的顶棺酒。我车祸掉进坟洞，居无意中现了顶棺酒，色不是绝品是品。前赶走的那土貉，恐怕正是被顶棺酒醍醐般的气味吸引。
烟碟儿拿随身带的行军水壶，一边顶棺酒倒进，一边厚脸皮说：“我眼真是钱，但是东西带回换钱，兄弟你力帮忙带路，等东西手挣了钱，不管是是少，有你一份。”
厚脸皮司机是一门思，是挣钱的勾，他什敢做。次轮烟碟儿拿话他唬住了。厚脸皮说：“我早你哥儿俩不是一般人了，不怎认顶棺酒，莫非是吃盗墓挖坟碗饭的不？听说你行钱啊！往你算我一行不行？我赴汤蹈火、刀山油锅万死不辞啊……”
烟碟儿说：“我是乡收古董的贩子，掏坟挖墓的活儿不敢做，不缺人手。兄弟，你信就跟我一块儿干，哥哥早晚让你辆车的钱加倍挣回。坟窟窿不是讲话所，咱先，别的儿慢慢商量。”
厚脸皮说：“老，今你我的了，咱儿见，管吃管喝挣钱，你一句话，我圣旨接着。”
山的夜晚寒气很重，坟窟窿中更是冷，不久留，我先打着手电筒爬，现置身在山坡的一片坟中，新坟、老坟有，难怪路有纸人。有些坟头前有给死人供的点果子，引一些山猫、野狗吃。我谁不在此守亮，便在漆黑的山沟摸索前行，壮着胆子往外走，耳听风声凄厉，有鬼哭。
深一脚浅一脚走东方渐亮，才走条狭窄的土沟，眼前豁朗，云海间一峰突，屹耸立，石崮云绕，气势磅礴。子座山正是通岭，它横是岭，侧是峰，又往前行，望见岭云雾中似有黑乎乎的洞。我无不骇异，通岭怎有此的洞窟？更让人难象的是洞轮廓浑圆，不似。
云雾遮挡不清楚，再走一程，相距半远，不是洞窟，是岭迷雾中凸一圆盘形的庞物，那是掉的飞碟，是冒的蘑菇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