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妥協的梅花

有一種花在中國的術界特別受歡迎,尤其宋朝後的很畫很喜歡畫它,那就是梅花。

梅花的一個特點是它在冬才開花,於冰雪中展露著姿態,釋放著香味。它被眾人讚賞的最原因,其實已經不是花形的與花香了,是它對抗生命裡最艱難最困苦的環境,依堅持著傳承。

【南枝春早圖】

宋朝與元朝替時期一位重畫王冕的創「南枝春早圖」,現收藏於台北的故宮博物院裡。當時因為北方的蒙古族入侵中國,身為漢族的畫王冕深感亡國痛,但他覺仍在客觀環境極其不的壓力,活己生命的信仰跟價值,他於是選擇梅花來做藝術的表現。除了繪畫外,王冕還題了一首詩:

靖門前雪堆,年積滿身苔;

疏華個個團冰玉,羌笛吹他不來。

從詩中我們很清楚感受王冕深沉的痛苦!就像那棵梅樹,每一朵花在雪冰封的外在世界裡依燦爛開放;羌笛意喻外族,他們再怎麼壓迫,梅花不會掉落於,不會輕易妥協。宋代後的梅花因此為一種象徵,這個象徵的由來,的確是從梅花開花的特產生的。

我有一個梅花有關始終忘懷不掉的記憶。

有一次在冬登高山,就在山頂,我忽聞非常香的味飄散在空氣中。基本我對花的香味相當敏感,像梔子花、含笑、野薑花這些熱帶夏花種的香味我很熟悉,是山那個香味非常奇特,我辨別不來。我詢問一位同行專研植物的朋友:

「這底是什麼香味?為什麼這麼冷還飄著雪的高山,會傳來這樣的味?」

「有梅花才有這樣的香味。」他回答。

我有點遲疑:「你確定嗎?」

於是我們開始在山裡尋找,走了很遠很遠,果發現幾株年老的梅樹,枝頭開了幾朵的花,並非花團錦簇。我不夠像剛才聞的香味,是由距離那麼遙遠的幾朵花散播來,驚訝非同。我請教那位學植物的朋友,梅花的香味怎麼傳送這麼遠?

他不像我那麼激動,告訴我科學的解答:「你,這麼冷的氣,蝴蝶蜜蜂不見了,傳播花粉是件艱難的。果沒有這樣的香味,昆蟲怎麼會找。」

這個答案許解答了梅花香氣的原因,但我更深入著,在這麼惡劣的環境延長生命、擴生命,梅花為了完這幾乎不的任務,所它努力從生命裡激發這麼超越的力,將香味釋放其他種花無法達的狀態。

我站在梅花的前面發呆,我開始覺所謂的,其實是因為它呼喚我們生命非常底層那努力活來的記憶。

,其實並不是一種表面很膚淺的已。所有的,包括味覺、嗅覺、視覺、聽覺,是因為它們呼喚我們裡非常深的記憶,這些記憶使我們在幾朵疏疏落落的梅花前面,忽發呆……忽熱淚盈眶……忽無言對……不知應該講什麼!

這種花在這樣不適於生存的環境當中努力生存來,那種認真、那種對抗艱難的力,使我了生命的莊嚴。我開始懂一千年來一個文化一種術不間斷繪畫這種花、將它變象徵的原因。許現在很人慢慢忘掉了它的重,有些人將它利膚淺的政治符號,是不會影響它純的本質。

在學的領域當中我深刻理解了這一種花,但果不是借助於嗅覺,我永遠不會在寒荒山的野裡,這幾株老梅相遇。

在盛開的花兒前……

許試試,我們所提花的主題,帶領己的生活當中來。注意一,辦公室的周遭,是不是有一個有的人特別放置了一盆鮮花?回裡注意,許裡的一個有人插了一瓶花?或者,像前一再提的,當你困頓、沮喪、或鬱鬱寡歡的時候,是不是有人會關你,為你準備那一朵花、或者那一束花?

同時我提醒己,何在周遭充滿了各種使我們不快樂的、壓抑的、粗暴的、痛苦的環境裡,將「花」提來做為一個象徵,使我們相信:

花有比文字更的智慧,花有比語言更的智慧。

我相信在這樣的時刻,當我跟說著所有的花的時候,許我更的渴望,是各位帶真正盛放的花朵面前。我相信在那個時候,許我們真的不言不語……是所有的「無言對」當中,我們的生命會發生極的感動跟變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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