渴望的象徵

在整理我們聽覺記憶的過程裡,我一直希望夠將很愛音樂的朋友,從音樂的世界不斷擴整個的領域,比聽聽潮水的聲音,聽潮水滲透在沙裡面,慢慢一點一點消失的那個聲音。

我住在海河界的方,朋友們從我的窗口聽漲潮那種壯觀的聲音,因為海水湧進河口的時候,一波接著一波,潮水的聲音十分清晰。

【漲潮與退潮】

有些跟我很的朋友,已經知曉不同季節漲潮的概時間了,會很調皮在那個時間點打電話給我,明知故問說:「現在漲潮對不對?我聽聽潮水的聲音。」於是我將話筒放在窗台,朋友們的確聽洶湧澎湃的漲潮聲。

是,退潮的聲音就無法透過電話傳給朋友了,退潮時非常安靜,潮水一邊退離岸邊,一邊滲透進河灘的泥土跟沙裡,聲音非常細微。

通常這時候,不管在畫畫或者是寫,我會暫停來,坐在窗台著後退的潮水。你會一個很有趣的景象,就是潮線——水面有一條弧形的線,線的一邊是藍色海水,另一邊是黃色河水,慢慢慢慢這根潮線一直退河面,回海裡。潮水退後河灘又重新露來,原本躲在泥洞裡的招潮蟹,紛紛現了。那是一種很的螃蟹,兩個螯一一,在退潮時刻就從泥土洞裡爬來。接著一隻一隻白色的鷺鷥會靜靜降落在河灘覓食,招潮蟹剛就是牠們的食物。

對我來說,退潮的時刻是一個畫面,是奇特的記憶。

其實原本我為退潮是安靜無聲的,是有一,我忽覺聽了退潮的聲音,就是水在沙裡慢慢滲透、退走,一種非常非常安靜的聲音。這時我才感覺所謂的「潮音」不論漲潮或退潮,那潮水真的是一種聲音,這個聲音,竟會變你靈的聲音。

許宗教認同潮音,覺潮音帶來對靈的啟發。當聽覺的世界擴展這個層面的時候,莊子所說「有不言」的那個記憶,重新回我們的,我們感覺:原來聲音的力量此驚人,它真的無所不在。

【結穗聲】

我過一篇生於蘭陽平原所撰寫的說,他說己的父親是一個老農夫,聽稻子在結穗的聲音。一次讀時我很驚訝,稻子結穗,怎麼會發聲音來呢?是那是一位老農民,他每最關的,就是從插秧後慢慢長的稻子,所他才會聽稻子生長的聲音。

我於是相信:許我們聽的,其實是裡面夢的聲音!

我們那麼渴望一個辛苦的勞動最後夠有所收獲、我們那麼渴望這個稻子不會碰旱災、不會被過的水淹腐爛了、不會被蝗蟲吃掉,所我們裡日日盼望著稻子長的夢,竟會變一個靈裡的聲音。那老農說,他連睡覺的時候,會聽稻子在生長的聲音;這個時候你會發現,的聲音——竟是我們己裡面的渴望。

老子認為,空才是,空才夠容。我們會發現在聲音的世界裡,所有發聲的東西,是因為有中空的共鳴部位,否則就無法發聲音來。不妨試著尋找吉他的共鳴部位、提琴的共鳴部位;還有管樂器中法國號、巴松管它們的共鳴部位,你會發現每一個樂器有共鳴的部位。

中國古代的「八音」:金、石、絲,竹、匏、土、革、木,這八種物質同樣是因為中空的部分震動,產生聲音的頻率。這時你有沒有發現,我們己的身體,因為有一個中空的部分,才夠發聲。

次注意一,果你聽一個人發麗的聲音,那是因為他知己身體裡面有空的部分,他是謙虛的;「虛」這個字,才是發聲的重部分。相反來說,果一個人的身體裡面「塞滿」了東西,果他的身體努力表現的,是爆發咒罵人、污辱人的聲音,那麼我們聽的絕不會是的聲音。

果希望夠發真正「麗」的聲音,就先「空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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