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眼最珍貴

我的太平洋探險隊已經歷險兩個月,我的最後一站,是斐濟群島的塔弗尼島。我的任務是調查一些外界引進的植物動物種類,了解它們對該的生態平衡有何影響。這包括一些像老鼠、昆蟲蜥蜴這類偷渡客,及少少由計畫引進的物種,型袋鼠貓鼬,那是為了控制其他動物,尤其是控制影響新型農物的害蟲。三種則包括野放的畜,諸貓、山羊豬,別忘了那些為了烹煮引進的動物——或為了狩獵遊戲——例兔子獐等等。至於引進的植物,無論是裝飾或為了實際途,物種的名單在每一座島不同,冗長不宜贅述。

太平洋南方的這個帶是這類研究的寶山。不久前,這些單獨存在的島有它們己風土特有的原始生態平衡,動植物的種類繁。今,洋洲的瀕臨絕種動物比例居於全世界冠——無論它的幅員,或是人口寡計算。這並不是因為新品種的引進;在許方,森林的濫砍濫伐,及沒有詳加規畫的農種植,造嚴重的水土流失,終至破壞了傳統生態。

我參觀的島中,有幾座在不過一個世紀前,歐洲文化沒有任何接觸。但是接來就是歐洲最近的一波殖民行動。每一座島,每一個新的殖民,每一片陸,有各的故。但是,生態的後果是同一種令人沮喪的模式:在輪船夾板中躲藏著的老鼠昆蟲,基本就是生態的污染源,牠們隨著一艘船動蒞臨。為了彌補這些生物所造的破壞,新的物種被引進了。貓是為了減少老鼠數量,蟾蜍是控制某些昆蟲,尤其是甘蔗的害蟲。不久,這些新的物種便為更怕的害蟲,破壞力遠超過那些老鼠昆蟲。因此必須引進其他的殺手。最後,這些動物本身又會為生態的另一個災難,不影響一些鳥類,還危害許獨特的原生爬蟲類。因此又需體型更的殺手。諸此類,薇拉,無休無止。今,我們更相信毒藥、病毒各式各樣的不孕劑,換句話說,就是化學戰與生物戰。但是,形一條新的食物鏈並不是那麼容易的——果真的做的話。相對,破壞球花了千百萬年才形的生態平衡,卻是易反掌。但是這個世界率為的風並沒有國界。我在著那驕傲的剽悍與愚昧行徑——在白人前來興學前,毛利人(Maori)拉尼西亞(Melanesian)土著有著此豐盈的資源未經開發。我在著利益與貪婪的愚昧行徑。現在我們些聽的話來粉飾這一切,例「全球化」「貿易協定」。這給我們一種印象,似乎食物已經不再做為裹腹,是一種商品。人們過由土壤中取所需的一切,但是了今,人們已經製造山海,毫無途的手工藝品,供最富裕的人揮霍享。我們不再過著簡樸衣食無虞的日子。堂的歲月已經過。

你比誰清楚我對爬蟲類的興趣。從少年時期,我對遠古時代球的生物便深深著迷,因此我才會為生物學,那還是在恐龍突蔚為風尚前的。我知這些特殊的爬蟲為何會滅絕殆盡。還有一些從來沒放過我的問題時時吸引著我:果恐龍沒有絕跡,現在的世界是何等樣貌?我們那個老祖宗,那巧的鼠一般的哺動物又該何?更重的是:恐龍會有哪些遭遇?

在洋洲,我有許機會研究幾種遠古時代的爬蟲類。有一種重的動物是古老的鱷蜥,牠住在紐西蘭附近的一些與世隔絕的島。冒著惹你不悅的危險告訴你,當我見最古老的爬蟲類在聯合古陸塊僅餘的古老森林裡活神采飛揚時,內充滿了夢似幻的感覺,我實在很難形容。這些原始爬蟲類住在底的洞裡,通常海燕住在一。長七十公分長時,體溫約有攝氏九度,牠們活一百年。你果在夜裡見牠們,會覺像回了侏儸紀的時代,當時岡瓦那古陸塊(Gondwana)正勞亞古陸塊(Laurasia)分開,那些巨型恐龍才正進化來。就是在這個時候,喙頭目(Rhynchocephaliae)爬蟲變其他的蜥蜴不同,為一種型韌極強的爬蟲類。牠唯一的現存代表就是鱷蜥(tuatara),有約兩億年的時間沒有任何變化。

這簡直令我難喘息,薇拉。鱷蜥的存在,其令人驚異的程度,不於人們在這些孤絕的島發現一隻史前時代的鳥。是的,像這樣的件的確曾經發生過,在一九三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,南非東岸的外海,曾有一艘漁船捕獲一條鰭魚,即所謂的腔棘魚類。這種葉狀鰭的魚類對進化十分重,因為你我每一個陸的哺動物,是這些動物的子孫,這些動物在一九三八年的耶誕節前,在化石中發現,且人們假設牠們在約一億年前已經絕跡。腔棘魚鱷蜥稱是「活化石」,或許我應該加個「截至目前為止」。從鱷蜥在紐西蘭廣為繁殖至今,還沒有幾年。

我從來沒見過任何同僚對動物物種的描繪令人感激奮。我的興趣總是集中於物種的進化,這總是幅依賴化石的遺跡。個世紀最轟動的化石,無疑就是最新發現的羽翼恐龍。這項發現提供了絕對的證據,即鳥是恐龍的後代。你或許說,鳥就是恐龍!

我並不是說,我對老骨頭化石不感興趣。,從我開始存活的物種打來,我就寧己進行野調查,不利別人的專題論文,讓己浸在比較有系統的分析。至於鱷蜥——其他特有的古老物種一樣——最主是因為牠的居住本身在一億年來保留住完整的原貌。啊,是的,我不否認,當我俯瞰那些綠色、青綠色淡藍色的珊瑚礁岩,從一座島飛另一座島時,偶爾會覺己像是當今的達爾文。

在斐濟群島,我尤其感興趣的是研究那些稀有的冠毛鬣蜥(crested iguana),牠們唯一的居住是一些在一九七九年(由約翰.吉本——John Gibbons——首度對外公布)前還沒有人提過的島。斐濟群島有兩種鬣蜥,這點本身就夠迷人,因為在亞洲,除了斐濟東加群島外,還沒有人發現過這些物種。人們總是假設牠們是一種神奇的方式,從南洲搭飄浮的植物殘骸,來這裡!這當是一種,因為搭乘木筏飄洋過海類的,或許並非僅限於靈長類。,南太平洋學(University of South Pacific)的彼.尼維爾(Peter Newell)教授曾經指,斐濟群島鬣蜥的生物歷史,或許比我們原先的估計來長遠。他寫:「最近發現的鱷魚半化石——牠有力游一千公——意味著鬣蜥在當存活的時間超過我們原先的法。我們認為牠們是從聯合古陸塊過來的遺物,當斐濟——其他像紐西蘭、澳洲印度——還屬於尚未分裂的陸板塊時。鬣蜥還現在馬達加斯加島,它在一億五千萬年前,是聯合古陸塊的一部分。」

但是我現在不應該再嘮叨我的研究。你會有很機會它們,這份報告應該會在跨越千禧年際面世。還有,當,你先有興趣才行,請給我這點保證。

※※※

我正從奧克蘭港返途中,紐西蘭航空公司每星期會有幾次給乘客方便,從納夏威夷飛洛杉磯,再接機法蘭克福。沒有人在等我——真的沒有——因此我決定在斐濟群島停留幾,有一部分原因是消化我在熱帶群島中的所有印象,另一個原因則是,我希望在繼續長途旅行前,夠稍微伸展一軀體,恢復體力。我在十一月抵達洋洲時,已經在斐濟群島待過一個星期,但我還沒有機會拜訪這個島國的精華部分。我指的是塔弗尼島,人們往往稱為「斐濟的花園島」(the Garden Island of Fiji),因為它茂密的花木舉世無雙,有世外桃源。

那早晨由納塔弗尼的班機已經客滿——結果是我的行李隨著那客滿的飛機,我另外四名乘客則被擠進他們所謂的「火柴盒飛機」。我告訴你,真的是名符其實。我們確實必須爬進那袖珍的六人機座。機長歡迎我們登機,他快活宣布,這趟旅程很不幸將不提供點,並求我們沒有必的話,不在中央通走動。他在旅客間,功挑一陣斷頭台式的幽默,且他向我們行禮的手,有兩隻手指斷了一半。「中央通」有六呎寬,機的人不食物的問題,因為打從飛機飛,亂流便將飛機甩過這邊那邊,引擎則是瘋狂拖著我們,飛過維雷福(Viti Levu)島若隱若現的塔馬尼維山(Tomaniivi)。

據說機長是個退休飛行員,他決定搬斐濟群島,因為他拒絕揮別駕駛桿及高度計。但他算是個的傢伙:我坐在那兒,兩腳頂著他的椅背,他卻不斷轉頭對著我們開微笑,問問我們是哪裡來的,每逢有人問我們目前在圖的哪個方,他就熱切指著方的珊瑚礁、海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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