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元年8月，正是三伏气，狗晒直吐舌头，人坐着不动哗哗流汗。但俗话说：“冬练三九，夏练三伏。”所部队并有休息，反趁着暑热展练兵活动。
西安光复，我所在的四十四混协87标3营被扩编88标，标统就是原的营长蒋雨岩将军。我因表现突，被提拔2队2排1棚的棚长。
此次新入伍的士兵是陕西本人，有的是原陆军三十九混协士兵，因部队裁撤被编入我协；有的是陕西陆军中堂的生，毕业被分配；更的是校生、农子弟带着各目的前投军吃饷。总体说，些人的素质比不经世附属校的生，前兵的存在许军营习气，口令动我有很不同；刚参军的又有少文化，甚至有人连《校军训操典》不懂。我觉棚长比前列兵更累。
部队扩编几，我88标就奉赵行止督命往鄂豫陕三省界的商州，负责荡平该的前清残余及方乱匪，并防御面河南省进犯敌。本势力倒不难付，关键是驻扎在卢氏、内乡的毅军。该部毅军由北洋名宿赵倜率领，兵力近万，又久经战阵，军先参加平定捻匪、甲午战、庚子国变等著名战役，实力不容觑。
蒋雨岩将军在抵达商州，一面在卢灵关、岭关、富水堡等军构筑防御阵，一边命令各部在抓紧训练的同积极招募新兵。因我部队待遇，孙先生蠲免田赋又让很民众感恩戴德，加陕西些年捐税繁重、水旱不断，很人活不，投军不失一条生路；光复很军人一跃督、司令，刺激了不少年轻人。所报名投军的人很，导致部队严重超编。像我一棚本标配是12人，实际却有25人，超编达一倍。
8月5日午，我2队数百名兄弟正在岭关、武关间拉练，突收标部急电，命令我深夜十二点前必须返回驻待命。我立马意识生了什，具体什，电报说，我不知。很人猜测是面毅军有什动，我相应提高了战备等级，预防突情况。
无论怎说，形势变紧张了，随擦枪走火，爆规模战争，所气氛有些沉重。即便前希望通参军博取功名的新兵，此变沉默。闷着头赶路，在晚九点半左右返回了岭关营。营内外一片肃穆，我屏声静气返回营房歇息，排长、队长则营部。虽一回奔波近百，困倦死，但那一夜是有很新兵失眠了。
二一早五点钟，营就吹响了床号。洗漱餐，各排分别召全排，简明扼宣布了标部命令：“命令！各棚棚长按照新兵、老兵各半比例留10人，并指定代理棚长，其余人员收拾行李，携带一基数弹药，本日九点准拔！你有什问题？”
2棚棚长孙良诚举手：“报告，请问此次拔目的是哪？”
排长一脸严肃：“机密！具体哪，你了就知了。”
3棚棚长石友三问：“那我回？”
排长答：“回不回，是机密。”
留标配兵力，携带一基数弹药，不告诉哪，不告诉是否回，些说明什？说明绝是执行一项有无回的重任务！我兵除谋职养外，是了报恩，不了就是赔一条命，所并不太紧张，是有些挂念的父母，所举手说：“报告，拔前不写封信，顺便积蓄捎回？”
排长点点头：“！但信面不涉及军机密，写完统一给排的文书，他负责检查邮寄。一旦现有泄漏军机密的内容，将军法论处！”
其他士兵又问了几问题，排长站身：“此次拔，营部将一月军饷。按照营部命令，我另有任务，就不参加此次行军了，排长一职暂由1棚长刘汝明护理。果有什问题，回分配名额，收拾行李，准备吧！”
等九点，打背包、扛步枪在营门口列队。我见我标统蒋雨岩将军站在队列前面，挨检视每排的准备情况。经我排的候，他认我：“哟，刘子亮！入伍不一年就了排长，很不错嘛！”
我赶紧立正敬礼：“报告标统，在是暂护理排长一职，实任2队2排1棚棚长。”
蒋雨岩将军笑着鼓励：“那就干，争取早日正式的排长！”
巡视完全营，蒋雨岩将军力一挥手，我3营就在标部参谋的带领始行军。队伍先是朝岭关面毅军驻扎的荆子关方向，越走距离敌人越近，就越紧张。是毅军拼命，很人死死捏住手的钢枪，面露惶恐色。我在紧张的同，眼睛不停四打量，准备一听枪响就尽快部队展，抢夺周边有利形。
谁知距离荆子关有五六公的候，行进方向一转，偏离了路，顺着山间朝南走。在感迷惑的同，暗暗松了一口气。就路架桥、爬山越岭走了四五，终一名叫浪滩的方。在那已经驻扎了一支两千人的部队，随我知那是湖北将校团军令司卫队。
在的三伏，我背着被服全副武装爬山涉水那，最初担打仗，不觉热累。现在知面是友军，不打仗，顿软了一摊泥。
两军合的二，我临排长就结束了使命，因营部给我排派了一新排长。
新的排长叫白崇禧，字健生，广西桂林人，广西陆军二期毕业，随进入广西混协服役。辛亥革命爆，他随广西督沈秉堃、混协督赵恒惕北驰援武昌，驻扎孝感与南的清军峙。革命功，各省支援湖北的部队数是荣归故，少数继续留在湖北的被黎元洪各名义改编裁撤。沈秉堃、赵恒惕与任广西督的陆荣廷不付，留在湖北接受改编，白崇禧则被张振武编入将校团。前不久他随方维将军撤襄阳、郧阳的界带。
，最初我不知己身在何处。白健生接完排中务，我他闲聊问问题：“排长，你知不知我现在是在哪？”
白健生有些吃惊，不是认真回答：“是襄阳府均州界，郧阳府及河南南阳府挨着，离你陕西不远。”
襄阳府？那不是湖北省的方？我怎湖北省了？我有些吃惊，又问：“那排长知我在汇合干嘛？”
“干啥？打战呗！”白健生言简意赅答，“你怎什不知？”
我回答：“我是棚长，无法知峰的那些军机密。”
白健生：“那我就随便跟你讲讲，你不别人乱说便是。”他便从武昌首义黎元洪与张振武结仇始讲，一直讲最近的张振武遇害、黎元洪进剿止。最鄙夷说：“那张国荃不知高厚，居不听方团长的忠告，妄凭着胡拼乱凑的三协抗鄂军的两镇。结果呢？一触即溃，狼狈退襄阳城。候他才记方团长的劝告，一边向孙总长、赵督、蒋督求援，一边向我靠拢。
“在黎元洪眼，我方团长是腹患，必须尽快剪除。张国荃部鄂军在襄阳城外接火是在两日前，他一旦处理襄阳城内的杂，就向郧阳府方向进军。从襄阳达我所处的均州界不三四日工夫，战争谓一触即，所我汇合一件就是打仗。”
“就凭我两三千人？”我不禁惊讶声，“照你刚才所说，方是两镇一万人！”
白健生：“据说你陕西，有四川分别派4000人我汇合。不就现在，消息有有坏。”
“消息是？”
“消息是参与进攻襄阳七镇十三协，在统制唐牺支率领回守宜昌、荆门，避免我趁虚入；八镇则留十六协镇守襄阳等，防止张国荃捣乱。就是说，次犯的鄂军两协八千人，有我预的一半。”
“那坏消息呢？”
“坏消息是川军派遣的4000人根本无法在战争爆前，即便是你陕西，估计三千人。换言，我五千人抗鄂军的八千人。”
……
节选《一行伍军人的回忆》（又名《刘汝明回忆录》）三章《攻鄂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