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卷 廓清宇内 第866章 昔曾浴血三十载,而今我为唐皇帝(一)

四年十二月癸卯朔,迁梓宫二仪殿,是日哀,百僚缟素位,太子从璟柩前即皇帝位,服纪日易月。

定鼎元年春二月庚辰,帝御文明殿视朝,仗卫仪,宫悬乐,群臣朝服就位。

……

“敕令:宰相冯加司空,三司使任圜加司徒,御史夫李琪加太尉。”

“敕令:枢密使安重诲左仆,加检校太傅。”

“敕令:殿前军马步军指挥使夏鲁奇枢密使,加检校太傅。”

“敕令:太子宾客莫离中书令,加检校太尉,封蔡国公。”

“敕令:太子詹卫门侍中,兼兵部尚书。”

“敕令:左庶子王朴尚书左丞,兼吏部尚书。”

“敕令:左庶子杜千书尚书右丞,判户部。”

“敕令:太子少詹桑维翰中书侍郎。”

“敕令:刑部郎中苏禹珪刑部侍郎,叛刑部。”

“敕令:江淮盐铁转运使苏逢吉判度支。”

“敕令:江淮盐铁转运副使张一楼中书侍郎。”

“敕令:殿前军马步军副指挥使孟平,殿前军点检。”

“敕令:侍卫亲军马步军指挥使郭威,侍卫亲军点检。”

“敕令:潞王李从珂加太师、同平章、右仆。”

百步文明殿内,群臣俯首执礼,接敕令。

皇案,有一人服衮冕:其冠,有黄金冕板,板宽八寸、长一尺六寸,垂白色珍珠一十二;身着玄衣纁裳,玄衣黑色,纁裳赤黄色,有十二章纹饰;其衣,有日、月、星、龙、山、华虫、火、宗等八章图饰;其裳,有藻、粉、黼、黻四章;腰束革带、玉钩;脚踩乌皮六合靴,腰佩鹿卢玉具剑。

——光彩夺目,威严万分,不直视,俨神人。

正是唐皇帝李从璟!

皇帝者,德兼三皇,功盖五帝。

皇帝者,言敕,行,万民俯首遵从,莫敢有违抗者。

皇帝者,即子。

一言救苍生,一行毁社稷,一言使四海太平,一行使乱。

皇帝者,即国。

皇帝死外敌,即是国亡。

皇帝者,即唐。

皇帝执掌唐一切权柄。

冯宣读敕令完毕,躬身向李从璟行礼。

“朕的敕令,卿等有异议?”初升的晨阳洒在殿中,阳光尽头的皇案,李从璟平淡的询问不失威严。

“臣等谨遵陛敕令。”分列两班的百官,紫、绯相间,皆俯身执礼。

“既无异议,颁行!”李从璟轻轻一挥衣袖。

言罢,站身。李从璟殿外有千步广场,容万人,广场外有数丈朱墙,人兽莫翻越,墙外有十丈阁楼,高耸入云,楼外便是偌的洛阳,洛阳外便是唐的。

“退朝!”李从璟微一笑,负手离案,仪仗紧随其。

“恭送陛!”百官齐声礼送。

了文明殿,早有宦官、宫女、宫廷甲士在外等候,李从璟坐御撵,“摆驾崇文殿,传宰相、中书令议。”

“摆驾崇文殿,传宰相、中书令议!”敬新磨高唱一声,即快步在前领路。

……

“国丧其间,祭吊情况何?”李从璟在摆满奏章的皇案坐,批阅了一阵奏章,等冯、莫离了,放玉笔问两人。

“吴越王、闽王、渤海王、契丹皇帝的使臣早已了,除此外,沙洲节度使曹义金的使者已入关,不因路途难走,耽搁了不少日子。”冯是禀。

“哦?河西险阻,曹义金的使者向极难走洛阳,回怎般顺利?朕是听说,党项人今在河西活动频繁,州、凉州一带今局势紧张,曹义金的使者理该更难入关才是。”李从璟有些奇怪。

莫离候声:“桃统率年了河西。”

李从璟顿默。

问题已经不讨论。无论党项的势力何往河西暗中侵袭,既桃夭夭在河西,曹义金的使者怎安入关。

“吐蕃何?”既说了河西,李从璟便问了一青藏高原。

“论恐热败亡,吐蕃陷入内乱,数十年彼此混战不休,今已是割据格局,正因此,河西亦有其不少部族……曹义金距离近的,已经跟随曹义金的使者一了。”冯言说。

“南诏何?”李从璟又问。

“义宁国的使臣未。”冯回答。

南诏,即云南,昔曾屡屡犯边,被前蜀皇帝王建治很惨,基本不复侵扰,是陷入内乱、内斗中,现在叫义宁国,约莫三年,段思平建立理。

“岭南何?”李从璟又问。

“岭南的使臣昨日了,奉了国书,正呈给陛。”冯说着,将手的文书递。

李从璟罢刘龑递的国书,淡淡嗤笑一声,将文书丢皇案,“跟昔日的杨吴一,仍旧称皇帝。”说罢,给了四字的评语,“不知死活。”

莫离见冯一不知该何回答,便接话:“陛打算何向岭南兵?”

“今秋。”李从璟的目光从刘龑的国书飘,并有何注目。

“臣请前往。”莫离执礼。

李从璟却是摇摇头,“吴越兵协助,先解决闽,若是闽王识相,知该效仿楚王马希声,主动携亲信洛阳定居,若是闽王不识相,区区闽,岂挡我王师铁甲?待闽的解决,军再顺南,是军粮从海运送,不一月广州,免了从湘江溯流,经澪渠、漓水番转运的损耗。此并不难,让郭威带侍卫亲军即。至你孟平,另有处。”

莫离闻言稍微思索,旋即眼前微亮,“陛的意思是……”

李从璟向冯,声音有丝毫感情,硬邦邦的同寒石一,“若朕所料不差,藩镇节使各有亲入洛,唯独夏州定难节度使不曾吧?”

“……”冯愕,旋即低首,“确陛所料,夏州的是党项人李彝超,非节使石敬瑭。”

李从璟冷笑一声,“身驸马,又是节使,国丧竟敢不入朝,他的胆子真是让朕钦佩。”

冯张了张嘴,迟疑了半晌,才:“石敬瑭书言说,岁他剿匪贼人所伤,今重病不,短期内难榻,故无法入洛……”

“了。”李从璟摆摆手,示意冯不必言,向莫离,“说说你进兵河西的法。”

“河西并及西域,势力错综复杂,吐蕃、回鹘、党项等诸部杂居,皆是悍勇轻死辈,王师征战并不容易。又且,此处土贫瘠,无法就取粮,粮秣物资全依赖京畿运送,又兼路崎岖,路途损耗甚,前线一万将士费,非十万青壮养不……陛若尽复西域,再设安西护府或西域行省,非一功。”莫离简说了一己的法。

李从璟摸了颚,笑意不见深浅,“朕若定西域,则彻底平定西域,往即便有蟊贼乱、外敌入寇,稳泰山。不是军拉打几仗,不容易胜,军班师此又陷入混乱。”

说,李从璟认真莫离:“此你拿章程,无巨细考虑,再跟朕商议,朕不怕等几年,但绝不允许将士白流血、百姓白送粮!”

“臣谨遵敕令。”莫离俯首行礼。

李从璟默片刻,终是说:“传信给桃夭夭,让回吧。”

莫离有些讶,因李从璟说的是传信,不是传令,“是。”

直离崇文殿,冯是有通,何李从璟提的是夏州的,跟莫离商量的却是整河西、西域,但他是思活泛辈,很快就其中的,遂在走廊追莫离,“莫中书,难陛认,石敬瑭叛?”

有向夏州兵与向河西兵两件合二一的候,李从璟才两件放一说。

莫离笑了笑,“打反叛的旗帜是肯定不敢的,但往河西兵就说不定了。”

冯愕。

莫离不是很明白,李从璟何就肯定石敬瑭向河西兵,虽党项人已经始往河西渗透,但远远不够。让李从璟在闽、岭南未平定的情况,就考虑河西兵,说明他很有握件很快生。

冯更不明白,夏州向河西兵,若是与沙洲归义军合力,令河西诸部臣服,不就代表唐重新拥有了河西?

有李从璟己知,党项人据有河西,建立己的国度西夏,不是他拱手送给朝廷——宋太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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