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、穀雨  電腦、中文、資料、回國

有一,我在工中目睹了一本書的版經過,由原稿送進工間,從打字、校對、完稿、印刷、裝訂送書攤銷售,一共花了整整十二個時!

這件給我的衝擊無與倫比,說徹底改變了人生的方向。今回來,人的長似乎有個嚴格的品管流程。一步跟著一步,一環緊扣一環,絲毫不爽。再仔細分析,將不難發現人的判斷力、意志力、創造力等與態建設的過程同步。

果這件發生在我覺悟前,其結果及意義必不相同。人的態熟與否,端視所從的工定,,。古人說:「器晚」,晚雖未必是器,縱觀歷史,所有對後世影響深遠的功業,無不是在人智熟後所所為。

我很瞭解國內版界的窘況,由於中文字,通常採鉛字排版。排字間的面積,便量貯存鉛字,甚至還有銅模,隨時鑄造殘缺不足的字型。鉛字版則又笨又重,熟練的工人一排不了一版。再若修改內容或調整章節,是一等一的功夫。因此一般文稿設法遷就版面,因陋就簡。

一般說來,果是一兩百頁的書籍,初排就兩三個月;校版一次又是兩三個月。待全書排妥印,直印刷完,概將近一年的時間。

果中文需十二時,就將最新的知識立刻傳眾的手中,使這世界四分一的人口,免於無知、愚昧,那將是麼有意義的!

那是一個早晨,當我達辦公室時,米朗達還沒來。難怪,從我所有責任一肩負後,他做的就不太了。

八時準,編輯部送來了份公文,附著厚厚的一疊打字稿,叫我簽收。我簽了字,臨,那個人很慎重又囑咐了一句:

「別忘了,晚八點市啊!」

幸虧他這一句話,竟為我開啟了一扇窗,從此進入了一個嶄新的。

「什麼?這本書晚八點市?」我難相信己的耳朵。

「怎麼?這是緊急件!你難不知?你們主管呢?」

「今該我負責。」我不說米朗達來晚了。

「!那你按照規定做就是。」

他走後,我趕緊查業手冊,果面規定緊急件在十二時內完!我中還在不停,怎麼?但是面的確是這樣寫的,白紙黑字,一點沒錯!一定是我掃門前雪,平時不關所有務,沒有注意全部的業過程。

於是,我細記全部的業流程,全力追蹤,一定知其中的奧妙。

根據流程,首先我樓的「打字間」。裡面有二十台電動打字機,每個座位有一位打字姐。我公文帶,請打字間的負責人簽了字,同時稿子給他。他像司空見慣,一句話沒問,立刻叫所有的姐當前的工停來。後將手的稿子,隨手東分一疊、西分一堆,直稿子分完為止。

一步,我應該先通知「校對間」,告訴他們有個三十萬字的急件,且是說。校對間一知消息,立刻開始組織,找誰?誰找?等等。

三步就是工完稿,因為是書籍,這部分該由樓的組負責。我通知,他們即按照編輯部所規定的格式,先將封面、標條、頁碼等,預先貼在一張有各種格式的、透明壓克力版。時取印製的「樣」,即組版。

一切準備妥當,米朗達來了,我向他報告後,他笑著說:

「來我該退位了。」

午十點不,打字間的「校對稿」送來了一部分,約有五十頁。我立刻送校對間,他們已經安排,一拿稿子,便兩人一組,一讀一校,工來。

十二時,一份樣已經製妥,我再送樓,立刻「製版」。所謂的製版,實際是將原稿照相為正片,印在一張透明的「賽璐璐」版。版格式頁碼等皆已完,待工人員對準各版的「十字」標記,貼在全開的母版即。

午四時許,製版全部完畢,我再送「印刷部」。直負責人簽收完畢,我才鬆了一口氣,對印刷部的頭頭說:

「晚八點市,你的囉!」

公司五點半班,吃過晚飯,我開車離公司最近的一個書攤前等候,八點鐘這本書市的情景。

其實,還沒有八點,一部公司的卡車就轟轟隆隆由遠近駛來。眼車子快書攤前了,速度卻一點沒有減慢。車尾有個人,雙手拉著一根鐵鍊,腳躺著一捆書。就在車子開過書攤當兒,猛聽喇叭一聲長鳴,隨見那人腳一蹬,書已落。書攤的人那捆書撿,我過一,一點不錯,正是那本書!

這才是知識時代!誰知知識就是力量,應何知識轉力量呢?一步一定使知識為數人熟悉的工具,因為一個國、一個民族,不僅有少數的知識特權份子。否則,數知識缺乏的人、就會為少數擁有者的奴隸。

何使知識為數人使的工具呢?獲知識,必須先投入時間精力。基於人的特質,人做了投資就期望有所回收。唯有使知識本身具有價值,一旦人們藉著知識獲利,知識才會受重視。

知識的價值有兩種,一是實價值,這點是毋庸置疑。,個人生存的時空受限制,個人擁有的知識,其功效必有限。若將知識轉化為商品,亦即將知識記載來,印刷書,則人人皆經由閱讀獲知識。將知識記載書的知識擁有者,亦透過量的行銷獲利益,這是知識的傳播價值。

最後,最重的根本問題浮了檯面,果版印刷的效率不高,述的理便是一場空話,窒礙難行!

從那時,我了不少功夫,徹底檢討問題所在,最後發現中文印刷的瓶頸完全在中文文字的檢索系統。我己就是最的例子,在學校讀書時,最怕的便是查中文字典,十次總有八次不知從何查。原因就在於中文沒有「序位」的觀念,至少,還沒有人建立中文的序位來。

拚音文字英文,由於字母有廿六個,其序位很容易記憶。再依照每個字母的前後關係來定順序,則每一個由字母所組的字彙,有絕對的順序。中文卻不,文字太是因素一;文字圖形蛻變來,雖表意力較強,但卻難歸類。不僅在字典中的順序很難排列,在排版時,由於鉛字的檢索全靠工人的死記,效率低落不彰。

我相信有了中文文字的序列,其他的業過程迎刃解。於是,我定決,果找不一種理的解決方法,絕不停止。

在巴西,中文參考資料少憐,我僅憑己所知的文字,一一分析。我認為字母式的打字機鍵盤,幾乎已經為國際標準,中文文字序列絕不應該標新立異。另行設計不僅違背經濟原則,將導致未來溝通及兼容的困難。此外,在使的過程中,數字及各種符號重不於文字,所不應隨意佔。在這些條件的限制,鍵盤所提供給中文編排序列的鍵,僅限於廿六個字母鍵已。

這是史無前例的挑戰,在我無視敗,不計己身的利害,安理思考研究,每不斷在文字間推敲,坦無礙。

經過了幾個月的摸索,一兩千個字為例,我已經找一種規則,廿六個字母編碼。雖中文文字有幾萬個,但在目前因陋就簡的環境,已經有了一點碼的收穫。我確信繼續努力,不難獲理的結果。

人有了一個長處,相對的就有了一個短處,我知很清楚,是己無法改善。後來習慣了,我安慰,有一個長處已經不錯了,人哪十全十呢?在我明白,我的缺點必須辦法彌補,否則不償失,原來具備的優點等於沒有。

我的長處是反應快、遠。缺點就是處理馬虎,細處照料不。在處理細部務時,就會的,再細部放。結果就失了原來處理細部的目的,轉又細部當主體,使問題越來越複雜。

我一直希望有個人幫我處理細節,那我便刀闊斧、全力衝刺。是談何容易,有誰會願意替我做這些收尾的工呢?

就對中文的研究言,我發現有無數種編碼方式,任意採某一種字序,文字分別排列,達一定的效果。因為我太快,所強迫己每次其中一種方法,所有的文字重頭尾排列一次。甚至於還其他不同的方法排列來,後再根據這些客觀的証據,求最理的方式。

不幸,我就是做不。因為每當我按耐著子,一個一個字整理時,還沒做十分一,我就又一種更的方法。當,在那時我的確有充分的理由,相信新方法絕對比舊的來。是,舊的方法還沒有機會全部測試,又怎知沒有取處呢?

這是命「聰明人」最的缺點,就像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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