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/1983年4—5月
點/印度新德(New Delhi)
人物/印度詐騙集團頭目—汪忌(Wajid)
印度黑社會掮客—伊保(Igbal)
挪威流浪者—亨特(Hunter)
中國浪跡旅行者—馬中欣(Fred Ma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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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在的環球旅行,逍遙愉快,但有倒霉的時候。
一九八三年的中亞旅,我路過印度首新德,不慎落進黑社會預設的圈套,痛失二○○○○盧比(二○○○元),這筆錢足夠在中亞旅行兩年。
失了巨款,因揭發內幕,告誡世人引為鑒,正是所謂:旅行中有有失,一個失敗是一個新的經驗誕生,是一種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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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八三年四月,我在中亞浪跡旅行,途經印度古城維納納斯(Varanasi)遊歷一番後,坐長途火車前往首新德(New Delhi)。
我坐的是二等車廂,還算乾淨,睡覺,但有硬梆梆的木板床。
氣燥熱,販的奶茶難解渴,坐在我對面的一位流浪者他的水壺遞給我,我遲疑了一,他。
「沒問題,煮開的開水。」
「謝謝!」說著,喝了兩口即水壺還給他。
「日本人?」
「不,中國人,來台灣,現住國。我叫佛來,請問名。」
「海斯,德國人。你新德吧?千萬,那裡有些人專找旅行者手,除了殺人搶劫不幹,什麼壞怪招有,防不勝防。」
「謝謝你的忠告,我會加倍。」
二午十點達新德。踏車站,迎面擠來群摩托三輪車,爭著問我哪裡。
「沙將旅館,少錢?」這是海斯推薦的旅館。印巴區的旅館,「黑店」居。
「九個盧比」,「三個」,「兩個盧比,我帶你」。競爭激烈,再殺價就免費了。
後來才知,還真有免費送旅館的,因為他們從住宿費裡拿佣金。
三輪車進入車站對面一條人潮擁擠的馬路,兩旁是商店吃店,很像台北的華西街,沿路還有幾條「聖牛」擋。這樣的環境完全適合流浪旅行者在市中的求:便宜、深入、冒險的原則。
三分鐘就了沙將旅館,早知這麼近,就該走路過來,但是兩盧比合兩角元,相當划算。
經理帶我二樓有個床的房間,住一是三十盧比。眾式的房間,一個床位是十五盧比。
我是路過此兩,住個單人房,所差無幾。
卸背包,錢財貴重物品放進一個背包,門、洗澡、洗手間,不管哪裡,這件背包絕不離身。
二是印度的萬盛節,午八點十二點,全國各瘋狂的互相潑水塗粉,水粉的顏色極為鮮艷。
有個日本佬穿件白袍門,一時後,他踉踉蹌蹌奔回旅館,全身找不一寸白色。當一腳踏進旅館門時連呼:恐怖、恐怖!
我不但門,還帶相機。幸虧遇一個叫伊保的印度人,打電話叫了輛三輪摩托車,門打開,衝進車裡,接簾布。但短短幾秒間,還是讓水潑了一身,怪不日本佬呼恐怖。
車子開郊區伊保的住處,剛一車,冷不防從後方潑一盆水,在方向歪了,潑在車篷,趕緊三步並兩步奔進屋裡。
伊保是個單身漢,牆貼滿了歐女圖片。他說他喜歡歐女人,並問我有無興趣跑跑單幫,淨賺兩千元加免費機票。
「哦?有這麼的?違法的不幹!」
「絕對合法。對你們這些『老外』來說,輕易舉的賺手。」
伊保說沒有表情,真真假假憑感覺,從他臉是不來的。
於是,我半信半疑問:
「請你說說條件方式。」
「很簡單。買張新德香港的來回機票,在香港買日本製的錄影設備、相機、錄音機手錶等,帶回印度加倍賣。例一千元的錄影設備,在此賣兩千元。何?」
「條件不錯,機場海關夠輕易過關嗎?」
「印度海關稅率高百分三百,本國人入關檢查極為嚴格,是對外國旅行者,特別是像你這樣背背包的半不會檢查,送一條香煙,或夾十元即過關。」
「萬一貨品稅呢?」
「稅款由買貨的人來付,但一定有憑據。」
「那。聽來容易至,不帶違禁品,似乎走一趟。」
「記住,一定日本貨!」
老實說,我浪跡旅行年,從來沒有跑過單幫。過在泰北金三角,深入販毒中,有人我帶兩公斤海洛因國,我說什麼不幹。由比生命愛情貴,金錢算了什麼?
今,這趟買賣倒試試,嘗嘗跑單幫是個什麼樣的滋味。
當午回旅館,我行裝全部留在新德,帶一個空背包晚間從新德搭乘印航班機,經曼谷達香港。
在香港八百元買了一套日製錄影機,一百元單價買了五架相機,五十元單價買了五架錄音機,另外買了些手錶與計算機等,反正萬一稅是他們的。我則穩賺不賠。
回程中,順泰國斯蘭卡遊歷一番。
抵達新德機場時,沉重的背包已經壓我透不過氣來。十元鈔外又在手提包裡放了一條洋煙,備萬一。
海關檢查處排滿了堆人群。
正在思量何應對,忽有個海關官員在身後拍拍我的背包說:
「了,不檢查,走吧!」
他在我背包面粉筆畫個圈圈,就這樣,莫名其妙輕易過關了。
在我後面,有幾個背著背包的「老外」,跟著我走海關,畫圈圈,不檢查。
來,這些人為我們窮流浪者沒有什麼油水,頂一條煙,搞不一條煙沒有,此這般的輕易過關。
回沙將旅館,正撞見伊保。他見我滿載歸,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居笑開了。
伊保聯絡買主,半時後,來了一位高個子,面孔生不很正派,卻有一副豪氣誠懇的樣子。見面一句話就說:
「馬先生,這些東西放在這裡並不安全,明帶我那裡,立刻付錢給你。」
「請問價錢何!」
「錄影機給你一萬八千盧比,照相機錄音機各給兩千盧比。我付你一半元、一半盧比。」
算算正賺兩萬盧比,約合兩千元。對一個浪跡旅行者來說,兩千元在印度尼泊爾一帶旅行兩年久。對印度人來說,這更是一個數目。他們的公務員老師的月薪是五百盧比,約合五十元。
「吧。明一早我在旅館等你,請問名?」
「汪忌。」說完轉身就走。伊保等他走後,拉著我低聲說:
「他說給你一半元、一半盧比是假的。後,他會找理由全部給你盧比。」
「我銀行換回元啊!」
「抱歉,敝國外匯短缺,銀行不換,黑市換元,算來你損失兩千盧比。」
「這樣說來,我另找買主,減少損失囉!」
「那倒不必,汪忌會替你辦法,讓你在換回元時減少最低損失。」
「吧!那你呢?你的佣金?」
「不擔,汪忌會給我,賣給誰對我一樣。怎麼樣?利潤很高吧!再跑一趟。」
「啊,算了,太累。我是抱著奇理,從來沒有跑過單幫,經歷一已。我是個旅行者,明拿錢,早點路是真的。」
「,不打擾你了,別忘了後給我介紹洋妞啊!」
「我會盡力,謝謝。」
伊保的這番話完全是標準掮客的迂迴籠絡辭,他當汪忌是一伙的。
表面答應他們,暗裡處打聽行情。
費了一晚工夫,結果還是汪忌的買價最高。
次日午,我在櫃台等汪忌時,一位六十來歲的老流浪者聊,他叫亨特,挪威人,是個畫,處給人畫像為生,已經在世界各遊走了十幾年,是個頂尖的浪跡高手。
我跑單幫的告訴亨特,同時問:
「你何!其中是否有詐?」
「據我在印度三進三的經驗,這裡的人雖壞,壞不使暴力,花招很,十有九詐,防不勝防。」
「等會他們來接我,我身又是錢又是貨,一個人跟他們走有危險嗎?」
「嗯,很難說。他們警察關係密切,案分贓,有時警察還掩護他們案呢!這樣了,我陪你。」
「極了,我並不是怕他們,兩個人總比一個人些。謝謝你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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