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渡湄公河

時間/1984年4月17—21日

點/奉國北部湄公河畔的清孔(Chiang Khong)巧崗(Kia Kang),寮國的西木村(Siem)。

人物/泰國《清邁日報》社社長—唐達雅(Tom Tayat)

泰國女郎—博薩巴龐萍(Bosaba Boonpeng)

泰國青年—帕亞(Payat)

寮國青年—喬耐(Kianey)

寮國青年—朗班(Lanpang)

寮國西木村民—仲盤(Chunpan)

無國籍老人—溫薩(Ong Sa)

中國浪跡旅行者—馬中欣(Fred Ma)

湄公河流勢洶湧,氣勢磅礴,傳說來西藏的雲端,是中南半島的「母親河」。

湄公河的日落浪漫彩,舉世無雙,輕霧吹來,像在俏麗動人的少女臉,浮一層神秘的面紗。

我在獨闖金三角的歷程中,住在泰北湄公河畔清孔一位麗的泰國女郎裡,在那裡度過了幾浪漫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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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八四年四月十二日,我從香港印度途中過境泰國,浪遊在泰北清邁方,從這裡,開始了獨闖金三角的冒險歷程。

四月十二日,正遇泰國的潑水節,瘋狂潑了三水後,離開班瑞萍(Ban Rim Pin)客棧,搭長途客車,往東北方向直奔清萊府(Chiang Rai)。

一般說來,泰國民風是善良與強悍的兩個極端,金三角區則是兩個極端表現最尖銳的方,的極,壞的極壞。

往沒泰國前,早已聽聞那裡某些方的搶風很盛,特別是金三角荒僻處為三不管的禁區,行旅視為畏途。每年總有幾個人見進,不見來。這一帶的長途車,特別是夜車,向來是搶匪眼中的「肥羊」。通常是等夜間熟睡際,偽裝的乘客亮刀槍,逐一搜刮,輕易快捷,當警察毫無辦法,遊客認倒霉。

浪跡旅行中,意料外的防不勝防,但的意外就些防備。

一般採的「反搶」措施是:準備一些零錢鈔,另將鈔與相機及證件等貴重物品放在背包底層。盜匪對旅行者的背包,就像海關處理的方式一樣,照個X光就行了,不屑一顧。

搶匪們搜鈔,哪有時間細數,匆忙就走,絕不回頭。

我坐的這輛從清邁發的汽車,運氣還,平安抵達清萊。

背背包車,伸個懶腰,老遠就望見因潑水緣結識的《清邁日報》社社長唐達雅迎面走來,正在他怎麼先我一步了清萊,他已我打招呼。

「馬先生,我知你來,先這裡等你呢!」

「啊!唐兄,你怎麼會……」

「沒什麼,辦報紙的無孔不入,清萊府是我的盤,這裡唯一的酒店老板是我友。走,我們這就吧!」

他不管我是否同意,拉著我走向離車站不遠的文安酒店(Wiang Inn)。

這是十足的觀光酒店:夜總會、酒吧、高級套房、游泳池……極盡奢華。我正開口,唐達雅先說了:

「別急,我知你說什麼,這裡一切花費算我的,你付錢他們不收的。」

樣子,不住還不行呢,過分客氣就是不禮貌了。

對一個流浪旅行者來說,套房草房沒有什麼兩樣。

整個夜裡,吃餐、喝洋酒、女人,這概是我獨闖金三角前的「豪情享受」,再千辛萬苦了。

忘了昨夜是怎麼進房睡的,翌日一早醒來,拎背包路。

唐達雅不知醉哪裡了。我這流浪者處為,不告別是常。

就像這樣,無牽無掛走涯是麼痛快的人生啊!

有時,帶個女孩伴流浪不壞,但一轉念,兩個人旅行麻煩了,何苦尋煩惱!,套一句話說「魚與熊掌不兼。」

一個旅行目標是泰國東北邊界與寮國僅一河隔的清孔。

這條河就是東南亞鼎鼎有名、貫穿緬甸、泰國、寮國、越南與柬埔寨五個國的湄公河。

泰國與寮國清善(Chiang San)的泰寮緬「金三角」開始湄公河為界,清孔則是「金三角」周邊與湄公河畔的一個鎮。

湄公河流勢洶洶,濁黃色的河水,不時漂來一些樹枝殘渣,偶爾夾雜肢體不全的死雞死狗,幸這是平時,若在戰時,怕漂來的盡是……

我了車,望著湄公河發呆時,猛發現——

人,果有個人漂在水裡!

當,他是活的,在游泳呢!順著急流,游很快。

這兒氣熱使人發呆,全身濕黏難受。老實說,見了河水,早游個痛快。

這人游順當愜意,禁不住他打個招呼:

「哈囉,你說英語嗎?」

「是的,你!」說著,他由式兩子划向岸邊。

「我叫佛來馬,中國人,來國,你呢?」

「帕亞,我就在這條河邊。」說著,他指向前方不遠的一排房屋。

帕亞二十來歲,結實黝黑的身子,說話來帶著純真愛的笑容,十足的泰國味。

「帕亞,對岸寮國怎麼這樣安靜,不一個人影?」

「十年前兩國由來往,融洽熱鬧,賺錢,生活很。從對面有了特別規定,封鎖邊界,湄公河中線為界,情況轉變。任何人過了界,就有被捕或被驅逐的危險。」

帕亞邊說邊指向對岸的一處高。

「,那就是碉堡,日夜有人監視著河的兩岸。」

「對了,帕亞,你認識博薩巴這戶人嗎?」

「當認識。博薩巴是本退休警官,他有個漂亮女兒在曼谷做。」

「是啊,我就是在曼谷認識他女兒龐萍的。」

「昨還在街見著龐萍,像是回來度假的。」

「極了,請你帶我見。」

「沒問題,我這就帶你。」

十分鐘後,我們站在馬路邊的一幢型木造房子前面,六十來歲的博薩巴笑著請我們脫鞋走板。

木造房子被太陽曬了一整,進屋裡像進了蒸籠似的,四面八方熱氣熱風襲來,熱汗水流個不停。正脫掉衣時,龐萍來了。

穿了一件鮮艷的紗籠裝,薄蟬絹似裹在苗條的身,比我在曼谷見時漂亮了。

龐萍帕亞講了幾句泰語,後英語向我解釋:請帕亞河邊安排獨木舟,待會兒一遊湄公河。

聽的安排,為水游泳。

「你游泳嗎?」

「不,我不會,我很怕水呢!」

實在失望。我很穿著泳裝的風采。

念頭一轉,就罷了。

湄公河濁黃急流裡的殘枝敗葉,有我們這種滿身臭汗的流浪者才了水啊!

半時後,我們坐一艘裝有馬達,由帕亞老爸掌舵的狹長獨木舟,緩緩逆流。

湄公河,獨木舟緊靠著泰國岸邊行駛,馬達聲著滾滾急流,望向寮國對岸,熱鬧與冷清僅是半河隔。

夕陽的湄公河,確有一番風光。

泰國這岸,男女老少全動,洗澡游泳,唱歌打鬧,百碼外的寮國對岸,冷冷清清,不半個人影。

匆匆南流的河水似乎急切湧向泰國這岸。忽,帕亞指著前方緊張說:「,寮國快艇!」

果,一艘掛著紅旗的艇急駛來,艇站著兩個持槍士兵,目不轉睛望著我們,直雙方擦身過。

我們的獨木舟在此時調轉方向,變為順流,快飛梭。

急流中,船身幾次被拋向河流中線,差點越界。眼著獨木舟就泊靠泰國這邊碼頭,帕亞爸爸突持不住,舟直衝河中一塊綠洲,擱淺了。

在這一瞬間,我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,卻見帕亞驚失色,伏身來東張西望。

原來這塊綠洲是寮國盤,果被對方發現,後果不堪設。幸擱淺處靠近泰國的方向,綠洲中間的沙土隆,正擋住了對方的視線。

他們急忙檢查,原來是獨木舟的木舵故障。十分鐘後修妥,發動馬達,全速返回泰國,總算平安歸來。

伙岸時,帕亞老爸嘴裡嘰嘰咕咕,帕亞有餘悸解釋:「那個木舵是早幾分鐘發生故障,我們的場,不是跳河,就是『投奔』對岸!」

駕舟遊罷湄公河,帕亞「邀」我河游泳。

這「邀」字有點來頭。

湄公河近岸游泳不算稀奇,游河水中間才算有膽,因為一轉眼就會被急流衝幾百米外的游。需

(本章未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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