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花勝牡丹

牡丹花十分穠艷,花朵複瓣,光采明艷照人,在唐朝人喜愛肥胖的審眼光來,真是「名花傾國兩相歡」,牡丹像楊貴妃那樣在春風中意,惹人笑眼相,它遂有「花中王」的雅號,引來「花開花落二十日,一城人皆若狂」的流行熱潮。

其實牡丹花一個缺點是沒有香味,缺少香的花就像缺少靈慧的女,平面色彩的欣賞,無法立體薰染的融合,明人曾異就批評:「牡丹有艷無香,薔薇雖香刺芒,有色有香又堪,不知何品足相當?」有色有香又玩賞的,當是梅花!

牡丹的二個缺點是不結子,花開太盛了,所謂「誇鬥靡,逞一時艷」,顧將身的花開了極點,便閹割掉一代的果實,這是造物者的巧安排與懲罰,所宋代的哲學邵康節就討厭牡丹,批評:「牡丹百品紅與紫,華不實徒紛紜!」牡丹徒有其表,華不實,缺乏內容與深度,哪裏梅花相比!

牡丹是竄紅於重情感的唐代,徐凝詩說:「三絲九陌花時節,萬馬千車牡丹」,牡丹是流行與熱鬧的偶像。許惲詩說:「近來無奈牡丹何,數十千錢買一窠」,牡丹更是金錢與權勢的象徵。所了重理智省思的宋代,牡丹就被思厭惡,「人間一花」早就被梅花所取代,高士林逋那「暗香疏影、半樹橫枝」的句子,贏人人喜愛,此後,詩人為梅「百詠」,畫為梅畫「百品」,藝術無論愛梅與否,無不借梅重,稱有「梅癖」的更是比比皆是。

宋朝人透過理的梳理,更發現果實中的「仁」,就是「的」,不的就不結子。牡丹花在理學眼中,乃是「極盛難繼,其仁亡」,不的仁,何結子?儒周濂溪是不牡丹的一個。

何況牡丹在春風中炫耀「千金不賣」的爛漫,何嘗有衝寒犯雪,冰姿綽約的品格?每當嚴冷苦寒的季節,梅花卻獨綻放,宋儒程子發現重陰中,陽氣尋求突破,這「一陽復於,乃萬物」,梅花在極陰的時令中代表著陽氣的剝復循環,帶領著新春,寒香宛轉衝來,在敻絕的寒荒中,綻放這一點神奇,明末儒王夫特別賞識梅花的憂患苦,認定這就是,他寫梅花為「月苦雲深」!

中華民國的國花是梅花,中共前「向日葵」為國花,向「紅太陽」毛澤東拍馬屁,現在國際間又常牡丹花代表中國,概是「花中王」來滿足狂吧?唉,「一國兩制」、「一國兩花」不,為了順應中國人民千年來的歷史民意,中國的國花非梅花莫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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