★空地種菜

十月十五日晚,國總統福特在密蘇州堪薩斯城對數十名青年發表演說,提與通貨膨脹戰的十二點計劃,其中一是提倡己種菜。他創造了一個名詞,叫做名WIN garden,WIN是「立刻擊敗通貨膨脹」(Whip Inflation Now)的縮寫,WIN garden就是「立刻擊敗通貨膨脹菜園。」福特總統求每一人在己的院子裡種菜,或者在己所住的社區內聯合來種菜。有關種菜的技術彼此換、合。福特又說,經濟專欄波特(Sylvia Parter)告訴他說,十塊錢的種籽,在二十五呎寬四十呎長的一塊園,種價值二百九十塊錢的蔬菜來。波特將組織一個全國的委員會,來推動己種菜運動,任主席。福特總統呼籲其國民己種菜為擊敗通貨膨脹的工具,對國人來說,是頗具吸引力的。國近來一般物價加速漲,蔬菜不例外。目前超級市場中的蔬菜,生菜、甘藍、芥菜、菠菜、紅蘿蔔、番茄等。每磅在四角至六角間。在每的食物費中,蔬菜是重項目一。果蔬菜夠給,不必錢買,省來的錢應付因物價漲增加的支,不致降低生活水準,的確不失為與通貨膨脹戰的有工具。

國土廣,空間,數人住在郊區的「花園洋房」。所謂花園洋房就是前後左右有寬敞的空,一般是來種草。草坪的維持比較容易,買現的鋪了後,一勞永逸。灌溉有現的噴水器,剪除有現的推草機,使很方便,來很觀、清潔。改種蔬菜,當沒那麼簡單。但至少土是有了,草坪改為菜園,就在己住宅旁邊,不會費太的手腳。縱有些人住的是公寓,沒有院子,但社區裡的是空,國的社區有治組織,有人提議,一些空列為公共菜園,並不困難。

再說種菜的種籽、工具類,那更方便。國人做生意,真說無微不至,有需,便有商品供應。無論是專門商店,或百貨公司,一切準備的,且有詳細說明,有專書,教你怎樣栽培、怎樣耕。當準備這些東西先投一筆資金。西雅圖的一名保險推銷員包格曼報告說,他為了種菜,買了一批工具,搭一個簡單的堆肥儲藏室,買種籽,買肥料,買有腐蝕物的土壤,及一批工具,總共花了開辦費三百元。當,他是「鄭重其」的種菜,規模比較,是普通在院子裡。一角,則買些橡皮管,一個水桶,一鏟子,再買些種籽肥料便夠了。不過縱像那位保險員那樣,是合算的。他很意的說,他的菜園季節結束。生產價值一百二十五元的蔬菜,明年,投資五十元便,因為有了經驗,生產還增加。投的錢,不三年便收回。後就年年吃免費的蔬菜了。另外,著名的商業週刊的編輯巴立西住在紐約曼哈頓,那裡的土貧瘠不毛。他利屋後五呎寬,十八呎長的一條狹長帶,沃土一袋一袋買回來鋪。他開玩笑的說,這些泥土放在外面有些不放,恨不每晚它們搬進來。他在這一席種了各種蔬菜,番茄居長七足高,此外還有茄子、四季豆、芹菜、青椒、紫蘇、黃瓜、萵苣等,一片蔥龍,滿園翡翠。他說,果告訴別人曼哈頓島會長這麼、這麼漂亮的蔬菜,保險會瞠目結舌,將信將疑。他又說,曼哈頓沒有野鼠,種的菜不會被吃掉。

真的,國人己種菜,固不僅僅為了省幾個買菜錢,主的還有那份格外的喜悅。首先,在超級市場買的菜,是經過了很手續,輾轉運銷來,早已喪失了它的新鮮度。國庭普通一星期買一次菜,買回來還在冰箱裡放幾。因此吃的時候,菜的味已完全失了。今己種了菜,隨時採摘,活色生香,還帶著雨露的痕跡,鮮甜嫩,買來的又那比。

其次,國人部分生活在市裡,一晚忙碌緊張,物質享受雖優厚,精神卻非常窒息。所每逢週末或假期,紛紛開車郊外,與接觸,露營、野餐、划船、爬山、釣魚等,但這些活動究竟耗時耗錢,不經常為。且一再,再三,會感厭倦。己種菜,在身是一種最的調劑,視為工固,視為娛樂未曾不,種菜需一些體力勞動,但並不太劇烈,需花一點時間,但並不太。一參加工,手忙腳亂,說說笑笑,輕鬆愉快,疲勞盡失。尤其是每己親手所灌溉的物發芽、生長、開花、結果,最後是薦盤餐,飽嘗味。這種樂趣,更不是金錢所買的。

對於中國人來說,己種菜有更的樂趣。國菜市場售的蔬菜,種類極少,中國人喜歡吃的幾種菜,根本沒有。這一方面固是吃的習慣不同,另一方面是因為國人工貴;採取面積機械化的經營,對於那些花工、銷路少的蔬菜,就沒有人種了。所中國人吃他們己喜歡吃的蔬菜,真旱望雲霓。有中國城的方,許雜貨店經常有些白菜、油菜等售,是中國店老闆己經營農種植的,物稀為貴,遂為旅居彼邦人士所爭購。底特律鄉間有一位國農民,專門種植中國蔬菜,茼蒿、莧菜、山東白菜、茭白、空菜、韭菜、黃瓜、蠶豆、毛豆、豇豆、夜開花、苦瓜等色色俱全,他的種籽是各方面搜集來,種的菜專門賣給華僑。據說有日本人冒充中國人買,給他認,再高價不肯割愛。此公謂中國人的知音。不過中國城不是各有,這位老農的園蔬更少數人開了車才買。且價格貴,又費。所很中國人在國外,有空,法己種菜。他們彼此換種籽,討論技術。在國內四體不勤、五穀不分慣了的,在國外卻學老圃了。

我的女兒住在加拿渥太華,政府撥了一片空供市民申請種菜。每一單位長寬各五十呎,共有一千九百個單位,每戶申請一個單位,每期租金十元。租的期限是每年五月十月。因為加拿氣冷,十一月翌年四月霜雪凌厲,物不生長。十月底政府收回,曳引機物全部犁掉。每年四月,再重新整,分配給租戶。老租戶致分配原來種的那塊。但政府對於土利情形,加審核,任意荒棄的,就取消一年的承租權。菜園由租戶各管理耕,不過每十個單位,由政府鐵皮做一個儲水池,加鐵絲網,有運水車輪流將水裝滿,需灌溉的,向這裡取。

我在加拿的一個月,幾乎每傍晚,跟女婿他們一菜園。菜園離約三四哩,開車約五分鐘。菜園的外圍,圍著稀疏的籬笆,我們停了車,菜園外有廣的停車場,經常有一二十輛車停在那裡。——再走約十分鐘,才達他們分配的那一。一路阡陌相連,一個單位接著一個單位,每戶人,在這範圍裡思,顯本領,就像各人在一幅白紙畫一樣。加拿人種的菜,種類體相似,不外番茄、胡蘿蔔、洋芋、玉米、向日葵、四季豆、甘藍類。當果則有高,有些園整齊清潔,同樣的菜,每株平均發展,生氣蓬勃,顯是專的手筆。有些則蕪草滿園,藤蔓雜亂,懨懨日就枯萎。一千戶集中在一,等於是一項考驗,一項比賽。績的引為榮,績差的取法乎,希望一季種些。

女婿租的那一塊,主種的是白菜、紅椒、蘿蔔、番茄豌豆,除了番茄外,是菜場買不的。白菜的種籽是綦建鎮先生送的。綦先生前在臺灣糖業試驗所工,在威斯康辛獲農學博士學位後,在加拿國立農學試驗場做。他的白菜種籽,當權威無比,與眾不同。他己裡後院種了不少菜,尤其韭菜是年生的,所不種在一年一度的公共菜園裡。聽說中央社的李約先生,時常綦的後院拔韭菜。綦的人不在時,就在園裡留一張便條:「韭菜是李約偷的。」這算是海外種菜的一段佳話了。

加拿國的菜場買不蘿蔔,不知何故。我女婿園裡種的,就更覺名貴,蘿蔔從鬆軟的土中力拔,再拿儲水槽中漂洗,落像白玉一般,真夠勁。內子它來做臺灣的蘿蔔糕,正宗鄉風味,涯遊子,那一個不為垂涎。豌豆國人稱為雪豆,超級市場有冷凍的售,雖不在盒裡,連冰帶雪,一磅賣一元,那像己種的鮮。紅辣椒,是嗜辣者的恩物。女婿讀的雖為電機,種菜倒並不外行,是番茄不理,每株番茄結實纍纍,但種太密,又沒有插竹竿,讓它直立,因此全壓在,亂一團,有很不待熟便爛了。

最高興的算是兩個外孫,他們提水壺,摘豆莢,除雜草,在園裡忙個不停,連打架忘了。實在,讓他們了解的神奇,接觸勤耕易耨的農,享受從己勞來的果,對孩子們來說,是最寶貴的教育。

己種菜,當為的己吃。不過分一點給同、朋友,卻是最受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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