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梦见己在冰山间奔驰。
是高的冰山，接冰，冻云弥漫，片片鱼鳞模。山麓有冰树林，枝叶松杉。一切冰冷，一切青白。
但我忽坠在冰谷中。
四旁无不冰冷，青白。一切青白冰，却有红影无数，纠结珊瑚网。我俯脚，有火焰在。
是死火。有炎炎的形，但毫不摇动，全体冰结，象珊瑚枝；尖端有凝固的黑烟，疑才从火宅中，所枯焦。，映在冰的四壁，且互相反映，化无量数影，使冰谷，红珊瑚色。
哈哈！
我幼的候，本就爱快舰激的浪花，洪炉喷的烈焰。不但爱，清。惜他息息变幻，永无定形。虽凝视又凝视，总不留怎一定的迹象。
死的火焰，现在先了你了！
我拾死火，正细，那冷气已使我的指头焦灼；但是，我熬着，将他塞入衣袋中间。冰谷四面，登完全青白。我一面思索着走冰谷的法子。
我的身喷一缕黑烟，升铁线蛇。冰谷四面，又登满有红焰流动，火聚，将我包围。我低头一，死火已经燃烧，烧穿了我的衣裳，流在冰了。
“唉，朋友！你了你的温热，将我惊醒了。”他说。
我连忙他招呼，问他名姓。
“我原先被人遗弃在冰谷中，”他答非所问说，“遗弃我的早已灭亡，消尽了。我被冰冻冻死。倘使你不给我温热，使我重行烧，我不久就须灭亡。”
“你的醒，使我欢喜。我正在着走冰谷的方法；我愿意携带你，使你永不冰结，永燃烧。”
“唉唉！那，我将烧完！”
“你的烧完，使我惋惜。我便将你留，仍在罢。”
“唉唉！那，我将冻灭了！”
“那，怎办呢？”
“但你己，又怎办呢？”他反问。
“我说了：我冰谷……”
“那我就不烧完！”
他忽跃，红慧星，并我冰谷口外。有石车突驰，我终碾死在车轮底，但我及见那车坠入冰谷中。
“哈哈！你是再遇不着死火了！”我意笑着说，仿佛就愿意似的。
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三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