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、與塵世結不解緣

所人類生活,依須生活在這個世界。什麼生活在啊等問題,必須拋棄。人類的神喲!別張翅膀,飛神那邊,忘掉這個塵世呀!我們不是注定著遭遇死亡命運的凡人嗎?賜給了我們七十年的壽命,果我們的志太高傲,永生不死,這七十年,確是很短促的,但是果我們的稍微平靜一點,這七十年盡夠長了。一個人在七十年學很的東西,享受很的幸福。人類的愚蠢,獲人類的智慧,七十年已是夠長的時期了。一個有智慧的人充分長壽,在七十年的興衰中,盡夠視習俗、德律政治的變遷。他在那人生舞台閉幕時,應該滿意足由座位立來,說一聲「這是一齣戲」走開吧。

我們是屬於這塵世的,且這塵世是一日不離的。我們在這麗的塵世像是過路的旅客,這個實我承認的,縱令這塵世是一個黑暗的牢,但我們總盡力使生活滿。況且我們並不是住在牢裡,是在這個麗的塵世,且是過著七八十年的生活,假我們不盡力使生活滿,那就是忘恩負義了。有時我們太富於野,不這個卑低的,但是寬的塵世。是我們獲精神的諧,我們對於這麼一個孕育萬物的,必須有一種感情,對於這個身的寄託處所,必須有一種依戀感。

所,我們必須有一種動物的信仰,一種動物的懷疑,就這塵世當塵世。梭羅(Thoreau ——國十九世紀主義者)覺己土壤是屬於同類,具著同樣的忍耐功夫,在冬時,期望著春日的來,在百無聊賴的時候,不免尋求神靈,不是他的分內,應由神靈尋求他;依他的說法,他的快樂不過土撥鼠的快樂很相似,他這種整個的是我們所應該保持的。塵世底是真實的,堂終究是飄渺的,人類生在這個真實的塵世飄渺的堂間是麼幸運啊!

凡是一種良的、實的哲學理論,必須承認我們有這麼一個身體。現在已是我們應該坦白承認「我們是動物」的適當時機;從達爾文進化論的真理立後,從生物學,尤其是生物化學,獲極的進展後,這種承認是必的。不幸我們的教師哲學是屬於所謂知識階級,對於智有著一種特殊的、專門式的負,致力於精神的人精神為榮,正皮鞋匠皮革為榮一樣。有時他們連「精神」一詞還覺不夠飄渺抽象,更拿什麼「精粹」「靈魂」或「觀念」一類的字詞,冠冕堂皇寫來,拿它來恐嚇我們。人的身體便在這種人類學術的機器中,蒸餾精神,這種精神進一步凝聚來,再變一種精粹的東西。但是曉即使是酒精,須有一個「實體」——淡水混合來——才味適口。我們這些憐的俗人卻須飲這種精神所凝聚的精華。這種過分著重精神的態度實是有害的。它使我們的本搏鬥,它使我們對於無從造一種整體完備的觀念,這是我批評它的一個主點。同時這種態度對於生物學理學,對於感官、感,尤其是本,在我們生命所占的位,是極少認識的。人類是靈與所造,哲學的任務應該是使身協調來,過著諧的生活。

第二章 觀察人類  一、基督徒、希臘人、中國人目录+书签三、靈與肉